沈言卿侧躺着,望着里侧墙壁,仿佛墙上有什么稀奇似的。
嘴儿撅起,手机在她的手指拨弄下,不停地在床铺上翻跟头。
满脑子都是自己赖在陈升怀里的画面。
念头乱纷纷的。
臭陈升!不给我发信息解释吗?
你干嘛去了?
是不是去找你姐姐了?
还是去找安秋月了?
你为什么那么坏?
坏蛋!你给我解释啊!
难道你要我来问你吗?
我才不会!我也不理你!
手机铃声响起。
沈言卿精神一震,待看清来电人时,眼里的光芒又平复下去。
“妈妈!怎么了?”她的声音很稳当,仿佛与内心焦急的那个沈言卿是两个人。
“周末法学会那个研读活动你怎么没参加呀?是感冒了吗?”手机那头的何冬琴问道。
“没有啊妈妈,就是有点累,想睡一下。”
沈言卿眉头微微皱起,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好室友”不知道法学会的周末活动,应该不是她。
法学会有官网,正式活动都会配上文章和照片,发布在官网上。
妈妈大概是在这个活动记录里没看到自己。
“嗯,累了是要休息,这一学期还有三个月,好好把握,尽量把基础课学好,学分不能丢,有利于大三开始考研。”
“知道了妈妈。”
“活动该参加还是要参加,不能给人不合群的印象,这样不利于团结。”
“好的妈妈。”
又说了一阵才挂电话。
沈言卿长舒一口气,一股深深地疲惫袭上心头。
什么累活都没干,但就是觉得好累。
这种时刻被盯着的感觉让很烦闷。
而这个盯着的人是自己妈妈,就更让她郁闷到极致。
旁人还能指责斥骂,可自己妈妈能怎么办?
再沉重的关怀,那也叫关怀,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身在福中。
她不忍心反驳妈妈,只能默默受着。
有时心里头冒出的烦闷压抑,让她有种想要爆发的冲动。
又让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要不是有陈升陪她,她觉得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疯掉。
至于法学会那个活动,就算没有看樱花的安排,她也不想去。
一群人围在那里开会,说一些听起来好有意义,细细一咀嚼又似乎什么都没说的那种内容。
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合适从政。
打开陈升的聊天框,她苦着脸,皱着鼻子。
委屈地喃喃自语:
“臭陈升!你再不理我,我就去考公!我累死给你看!”
“言卿,我这里有饼干,你一天没吃饭了,要不要吃一点?”严芷萱又到床边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