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府这场订婚宴缓缓落幕,京城又恢复了平静,可豫亲王妃却是愈加的不平静起来。
自从这次宴会,她心平气和的与那小王妃交往了一番,心底便越发的认可她。
“这么好的女儿家,就是我女儿,这小王妃的举止气派跟我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豫亲王妃本打算过了年便回齐国,可自从去公府大宴后,便改变了主意,这阵子,每天都在念叨着小王妃如何如何,贤亲王妃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长姐,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听得太多了,贤亲王妃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实话:“那小王妃容貌虽然与你相似,但论性情和处事,却是与你毫不相似,便是你年轻的时候,亦是个厉害泼辣性子,做事总爱逞强咬尖儿,你说说,你哪里有那小王妃半点的温柔。”
被自己亲妹妹这样怼,豫亲王妃大不痛快,但又反驳不出什么。
毕竟,她也知晓,自己妹妹说的是实话。
姊妹两个闲谈的时候,湘郡主和华阳也在,这阵子,经过太医的悉心调理,华阳的疯魔之症又见好转,她听了贤亲王妃这话,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来:“我竟是不知母亲还会开玩笑。”
说笑间,又指着豫亲王妃道:“姨母,你跟我们说说你年轻的时候,到底有多么泼辣厉害。”
豫亲王妃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莫要听你母亲胡说。”
说着,又与贤亲王妃道:“或许,我们的性情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是容貌相似啊,妹妹你说,我俩站在一起,是不是很像母女。”
贤亲王妃看了眼姐姐,自顾道:“这么说来,我与那小王妃站在一起,也是像的,在论上性情举止,倒是比你更像母女。”
贤亲王妃这无意中的一句玩笑话,却是戳到了华阳的肺管子,前一刻还说说笑笑的她立马冷下了面孔,对着贤亲王妃大喊大叫起来。
“母妃,连你也嫌弃我吗?你跟陆戟一样,也是觉得那姓秦的孤女比我要强,连你也要向着那姓秦的了?”
她一面说一面哭,又显出疯疯癫癫之状,唬得屋子里的仆妇忙过来安抚,好容易才让她安定下来,哄着出去了。
贤亲王妃见状,亦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抚着额默默饮泣,面对着豫亲王妃的安慰,她摆着手道:“若那小王妃真是姐姐骨肉,姐姐便是不认也罢,只要她自己好好的,便是比什么都强了,你看看我就是了,纵使亲生骨肉在身侧又如何,反倒是让人操心。”
见妹妹伤心,豫亲王妃忍不住叹道:“你跟妹夫都是性情温和的人,老天爷也真是残忍,怎的偏生就让你们摊上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呢。”
“我真是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豫亲王妃这无意中的话,没一会功夫便传到了章氏的耳中。
她见华阳骤然又疯癫起来,便寻了方才跟在她身边的侍女盘问,当她听闻贤亲王妃夸赞秦晓柠,又听了豫亲王妃说了怀疑华阳身世的话,章氏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当即便寻来哥嫂商量对策。
莫看她看不上自己的哥嫂,但事关这等机密之事,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娘家人了。
自从上次与章氏闹掰后,章三再没来寻过妹妹,但他也不傻,知晓此事到底也干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听了章氏这一番絮絮,他当即也跟着紧张起来。
“王妃从不出门的,前阵子去公府,原是被豫亲王妃给撺掇的,不知是撞了什么邪,王妃自打回来便是时不时的夸赞那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