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听了这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颓然的念叨着:“造孽啊,真是造孽。”
贤亲王妃已经是哭得虚脱,不断的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啊,当初本是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子出身没几日便夭折了,我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便对女儿疏忽了。后来,王爷见我郁郁寡欢,便带我回去省亲,一走便是数月,归来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孩儿变化甚大,但也是以为孩子发育所致,并没有往别处想。”
“都怪我,真是太粗心了,是我害了孩子。”
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贤亲王妃,陆戟略带责备的白了她一眼,然后接着质问孙氏道:“你们掉包了小郡主后,是怎么对待她的,从实说来。”
孙氏知晓自己罪责难逃,这是唯一救赎的机会,立马提上了一口气来,回道:“我家小姑最是心狠,她不方便出门,便将那小郡主交给了我,她让我掐死后埋起来。”
她陡然拔高了音量:“我于心不忍啊,那小郡主生得玉雪可爱,像个瓷娃娃一样,特别爱笑,我抱着她的时候,她便冲着我笑,笑得可甜了,让我的一颗心都跟着软了。”
陆戟没催她,任由孙氏絮絮的说着夸赞的话,贤亲王和贤亲王妃却是已经受不住了,一个满脸颓丧,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孙氏夸赞够了,瞥了陆戟一眼,声音不由得压了下去:“我不忍杀害那孩子,但我家小姑自来厉害,我不得不听她的,我确实是将那小郡主丢在了后山。”
“可是,我可没杀她。”她又陡然拔高了音量:“我不过是将她放在了路边,心里,是盼着被路过的人捡回去的。”
陆戟没耐性听她再继续表白“善心”,又问道:“那秦女是怎么回事?”
孙氏如实道:“那秦女原是个罪臣之女,原在宫中掖廷当差,有一次犯下了错,要被责罚,幸好被王妃撞见,便给救了下来,又跟内监总管讨了她到王府当差,她有一手好女红,王妃便让她服侍小郡主衣裳穿戴,她是在郡主外院的,只有给郡主做衣裳的时候才能入内。有一次,她来给郡主量衣裳,正巧听到了章氏与我谋划,章氏便要杀人灭口,按着给她灌下了毒药,可不知怎的,她竟是没死,还侥幸逃了出去,那时候章氏净忙着郡主的事,也是疏忽大意了,便当那秦女死了。”
她叹了口气:“她或是感念王妃恩德,在我将郡主扔掉后,便偷偷给抱走了。”
贤亲王妃听了这话,陷入回忆:“我是记得原来府中有个秦女,她好像唤作蓝玉。”
孙氏忙道:“王妃说得对,她就是叫这个名字。”
“她既然救下了郡主,为何不待我跟王爷归来后告知我这些?”贤亲王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