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气得脸色煞白,抬手给了儿子一记耳光,这才让他住了口。
赵潘捂着半边脸,眼底依旧燃着怒火,质问陆太后道:“母亲只知晓压制我,难道你真想将这天下给了陆家才算满意?”
“胡说!”陆太后气得脸色煞白,颤抖着指着儿子道:“你舅父何时说要这天下了,他不过是要自保,你这样心思歹毒,你让他如何将大权交给你。况且,以你现下的资历,便是将大权给了你,难道你能治理得了这天下吗?你莫要以为这皇帝是好做的?如今天下太平,朝堂安稳,那皆是因为你舅父在那里帮你罩着呢,他一旦离开,你以为你这皇帝之位能坐得安稳吗?”
陆太后苦口婆心的话,赵潘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除掉陆戟,夺回大权。
赵潘缓了下情绪,质问陆太后:“母后,儿只问你一句话,若是有一日,我与舅父翻脸,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听儿子说出这样的话,陆太后踉跄着,几乎站不稳,勉强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才得以支撑不倒。
“潘儿——”
良久,她低低的唤出了自己儿子的乳名,声音里透着哽咽:“你非要这样逼迫母亲吗?”
曾经相依为命患难与共的母子,在权力面前,所剩的母子情分还能有多少?
面对母亲的脆弱无助,赵潘没有一丝心软,只冷冰冰的回道:“不是儿逼迫母亲,而是母亲不明白儿的苦,您若是一意孤行的只知晓顾念陆家,那咱们的母子之情,怕是也要就此终结了。”
说罢,他不顾陆太后的哭泣,转身大步出了寝殿。
赵潘大步流星的出了重华殿的大门,正巧撞见前来探望陆太后的陆娴儿。
自从上次被赵潘掌掴,夫妻两个已经形同陌路,陆娴儿见了赵潘,也没见礼,只侧身为他让出了路来。
赵潘刚与陆太后争执完,正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此刻见了陆娴儿,他脸色愈发的难看,冷冷的来了句:“想必你也听闻了今日朝堂上的事了吧?”
赵潘在朝会上口出悖论,作为他的皇后,便是他不去探听,也自然有女官前来告知。
见赵潘语气不善,陆娴儿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赵潘见状,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怎么?挨了朕一巴掌,就真的学乖了?”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被赵潘如此羞辱,陆娴儿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便冷冷的回道:“朝堂上的事,与我无干,陛下若是觉得我这皇后不称心,大可回禀宗族和太后,废了我这后位,放我回陆家,你只管再选称心的来做你皇后就是了。”
赵潘闻言冷冷一笑:“倒是有几分骨气。”
“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朕自有废了你那一日。”
说罢,他抛下陆娴儿,扬长而去。
赵潘刚走出一段,便被骊美人的女官拦住,说是骊美人请他过去,赵潘正要去寻心爱的女人呢,闻言二话不说去了骊美人的寝殿。
骊美人如今是最低等的嫔妃,自然没资格住在从前的奢华殿宇,赵潘弯弯绕绕走了好久,刚踏进这一处偏僻的寝殿,骊美人便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从殿门直接扑进他怀里。
女人只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裙,连同头上亦是没有一件首饰,那乌黑的发只用一根银色的丝带系着,虽没有皇家女人的尊贵奢华,却透着一种柔弱无依感。
这种柔弱的女人更能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