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个人高马大的人麻溜的跑了,夏宝儿哭笑不得的收回目光,转头就要进分配给女知青的房间。
顾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旁边。
“顾南城同志,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人唇红齿白,星眸流转,肤若桃花,藏蓝色的丝巾发带恰好落在她锁骨的位置,随风轻轻摆动,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顾南城耳根滚烫,目光逐渐幽深,却又怕吓到了她,有损她的名誉,太过于浓烈的感情无法直白的宣之于口,只能将翻滚的情绪压抑,轻声问她:“我要打水擦桌子,需不需要帮你打一盆?”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来,谢谢你。”
顾南城握着水盆的手紧了紧,“宝儿,出门前,伯母特意让我多关照你几分。”
夏宝儿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不用向我道谢,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夏宝儿弯了弯眉眼,点头应是:“好呢,如果我有事情需要帮忙,肯定会找你的,不过现在不需要,你也舟车劳顿了一路,赶紧收拾好东西,好好休息吧!”
她还是不需要他帮忙。
走了那么久,别的姑娘都叫喊着走不动,只有她,即便脸上沁出了汗珠,嘴唇咬的充血,也没有叫过一次辛苦。
顾南城看着小姑娘转头进屋,怅然若失的情绪溢满了整个胸腔。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夏宝儿并不知道顾南城的心理活动究竟有多么的丰富,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不好。
父母爱她,关心她,是舐犊之情。
她可以给予相同的关心和爱护,因为,她们是一家人。
对于旁人,首先,她要有能力回馈给对方同样的好,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她的好。
在这个民风尚且保守的年代,夏宝儿并没有单纯到以为自己可以跟一位男同志建立什么深厚的友情。
人言可畏,她只想要默默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夏宝儿进去的晚,到了屋子里头,她才注意到一间屋子里面,有六个炕位,等到她进来,别人已经选好了位置,只留下靠着墙边的一个位置。
那面墙大概是有些掉灰,上面积了一些小碎渣子,夏宝儿找了一块抹布,认认真真的整理着床铺。
那个圆脸的姑娘看了夏宝儿一眼,一边用抹布抹着自己的炕柜,一边阴阳怪气的笑道:“哟,我们的娇小姐来了?看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你会自己打扫卫生吗?知道扫把怎么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