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抬起,轻轻的摆了摆,“收什么钱?这都快到家门口了!都是街坊邻居的,你这不是见外了吗?”
田婶子捶着胸口,“好啊,你们都气我,都气我,我要下车,我才不要跟你们坐同一辆车,真的是气死我了!”
这句话,才叔听到了,立即勒住了缰绳,大黄牛温顺的停了下来,田婶子气呼呼的从牛车上跳了下去,一步恨不得跨三米远,大步流星的走了。
夏宝儿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南城也笑了。
宝儿刚才,为他抱不平了呢!
他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对吧?
坐在夏宝儿旁边的一位婶子安慰夏宝儿。
“夏知青啊,你可千万别把你田婶子的话放在心里啊,她这个人呐,心眼儿不坏,就是说话不中听,为着那张嘴啊,跟村子里不少人闹掰了,但就是改不了,你和顾知青都是读过书的高知识分子,别在意她的话啊!”
夏宝儿点头应好。
笑意却不达眼底。
舌头底下一把刀,比刀更加锋利的,就是人言。
从村口下车,夏宝儿打算先去一趟大队卫生所,顾南城则回了知青点。
两个地方,不在同一个地方。
二人也没再过多的交流。
田婶子拉着姜婶子,在刘婶子屋檐下唠嗑。
“诶诶诶,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他们两个人肯定有问题,刚才在牛车上,还一唱一和的欺负我,一到村口,见到人多就不说话了,还说什么去培训,我看呐,就是打野食儿去了,肯定没跑儿!”
“你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路上拉拉扯扯的,后来霍有才喊他们上车,他们两个才分开,在这之前,他们两个的手啊,拉的可紧了!”
“真的吗?看不出来啊,那个顾知青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没想到还挺热情?”
“你别说,就夏知青看起来娇娇软软,白白嫩嫩的样子,那双手摸起来,不得跟豆腐块儿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