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因一己之私而致皇嗣受损,念其往日端持恭肃,自今日起 ,禁足一月。无故不得离开凤栖宫。”
这已经算是最轻的责罚了,但白蝶还是不甘心,她瘫软在苏若斓的怀里,手指紧紧地攥作一团,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臣妾接旨。”
宣读完圣旨后,太监便离开了。
等到人彻底消失在眼前,白蝶眼角的那滴泪才啪嗒一声落到地面上。
苏若斓看了之后,很是担心。她轻声唤道:“皇嫂。”
手指覆在白蝶的肩头是动也不敢动。
白蝶自嘲地笑了笑:“他对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关心呢?但凡有一点,我也不至于……”
双腿已经软到无力支撑,在苏若斓的搀扶下,白蝶慢慢地起身回到了主殿,现下主殿里人很少,服侍的婢女都被白蝶打发出去了,于是她便寻了个贵妃椅躺下,让苏若斓自己随便。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部都是哥哥曾对她说过的话。
后悔吗?
确实是有点,但是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深闺里的人妇。
看着白蝶萎靡不振的模样,苏若斓觉得自己待下去也很无聊。就不在这里惹蝶儿心烦了。
须臾,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了。
白蝶看着苏若斓姗姗而去的背影,眸光沉了沉,她知道苏若斓的小心思 ,她陪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她对哥哥的那番心思。
若是她成为自己的嫂嫂,也不是不可,但可惜的是,哥哥好像没有这番心思。自她成为皇后之后 ,哥哥就一次也没来看过她了。
只有爹爹偶尔来京城的时候会来宫里瞧瞧她 。给她带些特产什么的。
也是因此,她才会那么重视那个茶杯。
最终还是失了理智,白蝶扶了扶额,心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车夫很快去了云湘殿。
云湘殿里安静得连发丝落到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听说他是皇帝身边派来的人,宫女们都不敢阻拦,小心翼翼地陪着走了进去。
彼时,嘉妃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一个人望着床幔垂泪。
她的手慢慢地抚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本该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可是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她记得昨日她还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是汹涌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