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记衣行的成衣算得上天价,普通百姓是如何也不会到里边去花费的。而且,曹记衣行本也是面向世家贵女的铺子,并不考虑普通百姓。是以,无论是用料还是刺绣,便是那些装饰品,也是极昂贵的成本物资。衣服的价格也是合理的,故而她们从不接受讨价还价。
曹记衣行之所以能这么红火,大家小姐可是功不可没。
许多贵女爱攀比,其中一样便是比谁的衣裳精致好看、款式新颖与否、用料是锦还是锻、价格昂贵还是低廉……等等,其中又以买得起曹记衣行的衣裳为最,好似在曹记衣行买的衣服穿在身上能使人看起来贵气几分一般——当然,有时候“人靠衣装”也不是一种说辞,倒还真能叫人穿着好看一些。久而久之,曹记衣行便被这些贵女给吹捧起来了。
好在曹记衣行的东西实在,倒也没有从云端摔下来。
尚听礼总觉得曹记衣行背后那位神秘的东家,应是个颇有心计的聪明女子。
不然,一家才成立不过两年的铺子,何以能兴隆至此?
“嫂嫂说得是,本就是她们赚了。”柯以裳认可地直点头。
……
曹记衣行附近的一家茶楼内,二楼的一间雅间,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本能够叫人感到心生宁和,可伴着沸腾茶水的“咕噜”声,又使人心生躁意。
“嗒嗒——”
有人谢茶时发出的响声愈来愈大。
周静愉便猜测道:“兰兮,可是在我去试衣裳时发生了何事?”
两人自来交好,如今汲章又在她的指示下早早投靠了四皇子,周静愉乃是四皇子的表妹,两人注定是同一阵营。余兰兮没什么好瞒着她的,于是忍不住气愤道:“还不是那个孤女!气煞我也!”
害得她白白花去一千一百两银子,她誓与那孤女不共戴天!
原本她以为,那贱人迟早死在车裂之刑下,没什么好在意的。可如今她反倒是恨不得现在便了结了她,省得她总来碍她的眼。
周静愉一听便明白了,这是那义忠侯府的表小姐,如今的仁亲王世子妃,惹得她这位手帕交不高兴了。
不免又想起上回许家的赏荷宴上,她被抢去的风头,她心下也狠狠共情,怒从中来。
周静愉当即便道:“这孤女实在猖狂,你上回没去赴宴是不知晓,她竟敢几次三番出言挑衅我,不就是一个破头名么?有什么好炫耀的?”
余兰兮轻蔑一笑:“一介低贱的孤女,好不容易傍上了仁亲王府这棵大树,她怎能不耀武扬威?”
若非是上辈子下场太凄惨,她才不会傻到给尚听礼送去这大好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