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老天赏饭吃,远在天边的侯夫人突然找到他,说是要将她们侯府的表小姐下嫁于他。更好的消息便是,竟能得到太后娘娘的赐婚,而且还是将侯府的嫡小姐下嫁给他。他的妻子从表小姐变为嫡小姐,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知道,他的人生从此后起,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从一个侍卫变成了一个将军,哪怕只是一个五品将军,那也比当初的侍卫好看得多。
其实从前与那位表小姐订婚时,他并没有见过几次那位表小姐,算算也只见过两面。他本没怎么关注这位表小姐,也是到今日才敢仔细瞧她一眼,这一眼却叫他有些陷进去了。
他过去从不知道,原来这位表小姐长得那样美丽。
与余兰兮的粉妆俏丽不同,尚听礼要明艳秾丽许多,便如同那粉色长春花,美则美矣,到底不如牡丹来得惊艳。
“你在想什么呢?”
女子娇柔妩媚的嗓音在耳边炸开,似是要穿透人的耳膜般尖锐。
汲章回过神来,连忙告罪:“对不住兮儿,你方才说什么?”
余兰兮瞪了他一眼:“容我提醒你,本来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现如今已经过去半盏茶了,你有没有想好要作什么画的?”
若非为了日后的诰命夫人,她还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他身上,真是浑身都散发着土包子的气息,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样的人如何能与她相配?
能与她般配之人定然是……
余兰兮双眼不可控制地往邻桌看去,只见藏在她心底深处过不去的那道坎——那人正在低头听着她最讨厌之人的碎碎念,那等认真的模样,也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嫉妒得快要发疯。
汲章的声音让她理智回笼。
他道:“便画一坛菊花酒如何?”
余兰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劳烦兮儿将麦子和大豆放上来一些。”汲章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道。
余兰兮却狠狠皱眉:“哪个是麦子?哪个是大豆?”
汲章怔了一下,便开始教她分清麦子和大豆。
余兰兮并不是很想听这些,但是为了彩头也就忍了。她其实并没有多稀罕彩头,但她不愿意输给旁边的尚听礼。让她输给尚听礼,真真儿是叫她比吃馒头还要难受。
等她将麦子和大豆撒在桌面上时,她又忍不住道:“这两样东西要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