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又只有她一人。
“余龄龄。”
尚听礼落笔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又在边上添了一句话,她轻声念道:“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原本是想着,过去她与余龄龄交手时也未曾吃亏。余龄龄曾对她落井下石,她也还了余龄龄见死不救。当是能一笔勾销,往后各过各的日子,好坏皆是自己的路。
没想到,原来余龄龄是不愿意的。
……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过去,到了酉时中,又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杜衡从外头回来,进了柯信书房。
“主子,属下暗中观察发现,四殿下应当是与一名女子约在春池滨。他们二人一块放纸鸢……”
“说重点。”柯信道。
“……是。”杜衡遂挑着重点来报,“四殿下与那位小姐举止颇为亲密。属下后来悄悄跟着,发现四殿下将人送到了太仆侍卿府上。”
“你去一趟东宫,将此事告知太子。”
“是。”
杜衡抱拳一礼,退出了书房。
柯信搭在桌上那只手,指尖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着,“太仆寺卿白家啊……”
“叩叩叩——”
门被敲响。
柯信收回思绪,淡道:“进。”
来人只是将门推开,并未走进屋内,“该用晚膳了。”
柯信转头看过去。
是他那爱极扮乖的世子妃,站在门口那里,正冲他笑得甜腻。
美人一笑,风华绝代。
他无法否认,他这位小娘子生得很是貌美。毕竟连柯铭那样满心只有那个位置的人,竟也会一眼动心。
柯信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好嘞。”
尚听礼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即背过身去往外走。
【好心来喊你用膳,做什么摆出一副死人脸?我真是欠了你的。】
柯信:“……?”
……
梧桐雨细。渐滴作秋声,被风惊碎。时间匆匆,一转眼,又是一月月底。
十月廿八,余龄龄出阁前夕。尚听礼带了添妆礼到义忠侯府,她想,她特意备好的礼物自然要亲自送来才有意思。
余龄龄的闺房内,一众女儿围坐一处,一一送上自己的添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