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评价倒是挺高。”柯钰摇头失笑。
柯信也笑:“不过年轻人嘛,总是有那么几分天真的。我如今也算是看透他的真面目,亡羊补牢总归还算能救一二。万幸,我没有天真到底。”
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香清雅,鲜爽的口感回味悠长,心灵得到一瞬的抚慰。
万幸得以重来。
柯钰扬唇:“星臣便不怕我乃是第二个老四?或许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利用你?”
柯信听后放下茶杯,不以为意道:“若是这样,我认命呗。”
“认命?星臣倒不像是会认命之人。”
“云宴兄亦不像是会撺掇小孩子沾染陋习之人。”
两人不免相视而笑。
柯钰朝他伸出一拳头,说道:“希望不让星臣失望。”
“尽我所能为云宴兄所用。”柯信握拳与他对接。
……
傍晚时分,霞光遍处,映得义忠侯府结彩的牌匾红光泼洒。
余龄龄冷漠地望着满屋子的红色,心下一片木然,她终究还是要嫁给那样的人。
有丫鬟来来回回进出她的闺房,一会儿给桌子铺个红色桌帔,一会儿给椅子铺上红色椅帔。
她望着红帐出神。
俄顷后,余龄龄动了动脑袋,扭头看向候在一旁的丫鬟,喊了一声:“小琴。”
唤作小琴的丫鬟嗫嚅了一下,忙应声道:“小姐,奴婢在。”
小琴便是上回替余龄龄上药的那个丫鬟。
余龄龄道:“你去替我出府办一件事。”
小琴一脸为难,踌躇道:“小姐,夫人今儿吩咐过,不许奴婢们出门去。”
“是吗?”
很正常的语气,却还是让小琴哆嗦一下,她战战兢兢道:“是的小姐。”
余龄龄牵唇笑道:“我记得你娘似乎是在我姨娘院里做事啊?”
小琴僵在原地,后背生寒。
她的小姐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相反,小姐极其恶劣,称得上是残忍。
小姐并不如表面上和气,私底下总是对她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她们这些贴身丫鬟受的罪更大,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肉,一堆丑得无法见人的疤痕,既丑陋又可怕。
她听得懂小姐的意思。
倘若她今日不能寻机会出府去替小姐做事,那么她娘多半落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