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打孟羽，你心疼上了？那你怎么不干脆娶了她？”
姜鱼的语气锐利如刀，听得北玄一阵心慌。
他手足无措之际，索性伸手一揽，把她用力抱在怀里，“你不要胡说！她是司耀最看重的徒弟，花了心思培养的。你又何必去跟她置气呢？”
她一把推开他，白天生出的那股子气，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不过是一个傀儡人而已，司耀看重她，还花心思培养，那又关我什么事？”
姜鱼真是越想越心堵，“孟羽先挑衅我，难道我还不能说她两句？还没动手呢，司耀就突然找上门，直接对我发起攻击。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凭什么打着你的旗号，来道德绑架我？”
“对不起……”
“刚才，你是不是打算对我兴师问罪？”
姜鱼冷着脸，瞥他一眼。
他知道，她在气头上的时候，任何辩解都是吵架的借口。
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离儿，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
她平淡如水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准备放大招前的试探。
“离儿说错在哪儿，我就错在哪儿。”
他的回答完全就是车轱辘话，姜鱼懒得跟他扯，再次把话题引到两人今后如何相处上。
“一切都是离儿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北玄把主动权交到她的手上。
只不过，姜鱼也很为难。
如今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能怎么样？
目前看来，在没有拿回内丹之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睡吧。”
关灯，睡觉。
两人各睡一边，彼此给对方留下一个心如止水的背影。
翌日，雨下个不停。
姜鱼起床的时候，傅沉舟已经去上班了。
她托着下巴，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其实，昨晚睡到半夜时分，她能感觉腰间搭上来的大掌，有一点儿凉意。
本想翻过身，质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此小心翼翼的，想要，偏偏又不敢承认。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或者说，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靠他的一世修为换来，那么总有耗尽的一天。
此后，又该怎么办？
说起来，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她。
包括当初篡改她的记忆，何尝不是他的一种逃避？
没有谁愿意被人如此玩弄，所以在找回桃木剑，恢复了君长离的全部记忆后，她始终无法解开心中的结。
她恨他吗？
没有爱，如何来得恨？
所以上万年前，她对他的爱，又怎么可能因为记忆篡改就消失了？
她只是心中有怨，怨他的不信任，什么事情都瞒着她。
他默默地付出一切，自己承受了痛苦，却把她当成一个傻子。
是的，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一直隐瞒着，苦苦地咬牙撑着。
其实只要他坦诚一些，他们根本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