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侧了个身,他的大手拍在小白的后背上。
“乖了乖了,小白睡。”
“粑粑,天黑了,麻麻还回不回家?”
沈濯看着小家伙黑溜溜的眼珠,他的心骤然一揪,左上方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击,是那样的痛。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原来男人是会痛的,不是胳膊上流血的那种痛,是一种无言的痛。
这种痛,是那样的无声,却又是那样嗜骨,仿佛渗透到血液里,“小白,假如从今之后,你只有爸爸在,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不回来,你会怎么办?”
他知道,他不该问一个三岁的孩子这样的问题,可他还是问了。
“我们就去找她,很远很远,我们就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把麻麻找回来,在家关好门,不让她出去。”
沈濯听了这话,一把将小白抱在了怀里,“她不要我们了呢?”
“不会的,麻麻不会不要我们的。”
“小白……”
这一夜,沈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沈母进门时,看到小白一条腿骑在他的肚子上,沈母把小白抱了起来,抬手推了推沈濯。
“猴子他们来了,大壮也来了,在门口找你呢。”
沈濯揉了揉眼,他今天竟然睡过头了,起晚了。
“几点了?”
“六点半。”
沈濯从床上爬起来,“娘,你看好孩子,我不吃饭了,有事先出去了。”
“你咋能不吃饭?我看到厨房有馒头,你拿着在路上吃。”
沈母的话,并没有让沈濯停下脚步,他收鱼的时候,看到鱼桶里的鱼,明显小了许多。
“怎么回事?”
邹二低着头,他自然是不敢说话的,可是赵猴子的鱼就偏偏是大个儿的,还个个都超过了筷子大,一如既往的好。
韩五看了看赵猴子,低着头对着沈濯说道:“三哥,咱们村这边的池塘,大的的鱼不这么多了,我们……我们找不到这么大的鱼了,只能交小鱼了,大不了你算我们8毛,行吗?”
沈濯回头看赵猴子,“人家就能找到。”
赵猴子擦了擦汗,“俺不是在咱们村池塘,俺跑了好几个村呢。三哥,俺没给你丢脸,都是达标的。”
沈濯点了点头,“先这样吧。”
水产那边儿,也收小鱼,他见过,这些只要是能供应进去,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照样给了他们一块钱,让沈大壮把鱼装上车,他套上驴车准备进城。
“唉,这是不是沈老板家?你是沈老板?”
沈濯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他点了点头。
“俺们是来领打火机零件的,听说你不在乎俺们是外村的,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