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有人看到许文英在这边忙碌。
村子里的人,也听说了,又是之前在小桥村下乡过的知青。
坐在位置上的人,不免有些窃窃私语,“这次忽然叫咱们来吃饭,还没提份子钱这一说?是不是他又要续弦?”
“听说又是个知青。”
“人家都大老板了,咋还会随便娶个村里人。肯定要找个识文断字的,不然,他生意咋办?”
“人家是死了男人的寡妇,还带着一个儿子。”
“啧啧,那三儿岂不是亏了?帮着人家养儿子。先前那狗熊村的姑娘就不错,就是嗓门大了点。”
“四丫婶子,你别再那边瞎说了。人家说那是亲家,给小白的亲事。”
“小白还这么小,这种鬼话,谁信?”
“别说了,别说了,三儿来了。”
这四大桌中,男人占了三桌,女人只占了一桌。其中,还有妇女主任,在那边坐着。
沈濯也不卖关子,“村长啊,首先我得谢谢村长,能看得起我,一喊就过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了?”
村长喝了一口面前的水,干笑了一声,“这叫个啥事。谁家还没个事啊!”
沈濯看着坐着桌子前的人,“我是在咱们这个村长大的,先前因为调皮不懂事。没少挨叔叔、婶子、大爷、大娘们骂。”
“三儿,说这个干啥?这都过去了。”
“就是啊,三儿,咱好汉不提当年勇。”
“没有的事嘛!”
沈濯摆了摆手,“过去了,没代表没发生。我以前是混账,不懂事。但是,我现在发达了。没说是大富大贵,可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所以,我也想着让咱们村的人,人人都能填饱肚子。因为是从这个村长大的,我离不开这个村,我做梦梦到的都是这个村里的一树一木。
我爱咱们这个村,爱你们这些熟悉的面孔,哪怕是你们的厌恶声,吵骂声,骂在我沈濯脸上,我都觉得亲切。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们的口音跟我一样。我出去了,进城了。在棠川市,说的话,不全是咱们大沈庄人的口音。也不全是咱们棠川市人的口音,你们的话,让我感到亲切呀,乡亲们。
你们不是我沈濯的叔叔,婶子。走出大沈庄,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啊,乡亲们。我让人开车把打火机零件,拖到咱们村。一箱6毛,我才赚几个钱,我交货的时候,才是6毛5分钱啊?
乡亲们,你们不知道,为啥我要一千箱,一千箱的往村里人拉货吗?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会开车给咋送到村。人家嫌弃咱们村的路不好走,又怕咱们村的人做不好打火机。
你们都看到我是老板了,我上面还有老板的。人家做打火机,都是给城里的下岗职工做的,我是磨破了嘴皮子,求着人家老板给咱们村,送货。
我给咱们村的人都是现款现结的,乡亲们。你们说我好,也成,不好也罢。没有人打从娘胎里生下来,他就是个坏蛋,他就是混种。
咱们都是人,就算是不认字,没念过书。那也是听过——【人之初,性本善。】这样的话吧?”
许文英听这话,不由的抹了一把泪,她在城里做打火机,一箱才4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