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笑了笑说:“别哭了,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到你俩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不是让车子兄弟来给你们送信儿了吗?让你们知道我没事儿,也好让你们放心,怎么还哭呢?”
在两个女人的哭诉中,老憨才知道,那些堤坝上被官兵驱赶回来的人,居然没有消停,凡是没有参加械斗的人家,都遭到了狠狠的报复。他们觉得,不帮自己这一方出头,出力,比对方县里的那些人更自私,更可恶,更应该受到惩罚。家里被砸了个稀巴烂,尤其是锅碗儿被砸的粉碎,还恶毒的骂他们不配吃人吃的饭……
大女人擦着眼泪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冒险去打架的,对吗?”
老憨叹气说:“这一次排水的问题能够处理好,以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咱关上门,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一次大规模的械斗,造成了8人死亡,19人受重伤,轻伤无数的代价,终于引起了上层的重视,派人来协调治理了排水渠的问题,当然,两县参与械斗的人也被狠狠地惩罚了一番,有一百多人被抓去做苦役了,秋收都没有放回来,直到第二年的夏收之前才被放回来的。
县衙门传出来的话是:“你们这些刁民不服从管理,擅自械斗,还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不好好处罚一下,不成体统……”
那些被抓去的人成了苦力,被监督着修桥补路,挖沟修渠,动不动就会被鞭打一顿,有些人回来的时候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要想让人提前回来也不是不可以,需要大把的花钱……
两县的人,也从此敌视对方,很多年不曾往来,不过还好,双方没有再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事件。
械斗的事情终于过去了,老憨想着终于又可以过上安生日子了,按部就班的按着庄稼人的节奏过日子,挺好的。
可是这一天,却有一个人找上门来。和老憨年纪相仿,却一看就不是庄稼人,太像一个掌柜的了,但也只是像,也绝不是掌柜的,说话规规矩矩,面带微笑,那笑和老憨的笑不是一种,但也让人看了很舒服的那一种,真是个怪人。
落座寒暄一阵之后,开始进入正题,那人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说道:“我东家想开一个大一点的医馆,久闻先生医术高明,想请先生坐堂,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呢?”
全家一听这是好事儿啊,高兴的不得了,老憨一脸憨笑的问:“请问东家是谁?我是否认识啊?能不能见面谈一谈开医馆的事情?”
那人却不肯说,看了几眼两个女人,示意让她们出去,老憨很纳闷儿,只能把两个女人打发出去,看看这是咋回事。
那人看看屋里只剩下他和老憨了,这才一本正经的和老憨说:“你的医术,知县大人亲自检验过,你们不是已经见过面谈过了吗?还需要再谈吗?”
老憨吓了一大跳:“这……这恐怕不好吧?我只是个庄户人,会一点家传的医术,知县大人有的是人可以用啊,我怕我干不好,到时候不好跟知县大人交代呀。”
那人却笑了:“你说的很对,知县大人手底下并不缺人手,可是知县大人选中你了,你要不要去给知县大人说一声,说他选错人了?反正我是不敢去说这话。”
老憨连忙摆手:“不是这么说的,我是怕干不好,找地方,装房子,买药材,还有人手,一大堆的事情呢!这可不是小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