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韩忠杰点头道:“没错,若非景军气焰嚣张,南诏国主没有胆量主动挑衅。他看着大齐陷入危机之中,也想扑上来捞点好处,这种卑鄙无耻之徒,属实该杀。”
李端眉头皱起,捂着胸口,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良久之后,他将奏章合上,神情显得十分复杂。
“目前摆在景军面前的局势也很清晰,沙州选择站在我朝这边,飞鸟关掐断景军借道沙州的可能性。庆聿恭此战不只是为前两年的败仗重振景军声威,更是为了将来渡江南下做准备。只要抓住这个核心目的,臣觉得庆聿恭无论在战场上耍出多少花招,最终都会着落在渡江二字之上。而景军想要渡江,靖州平阳府和淮州广陵是必然的选择。综合考虑下来,庆聿恭真正的目标应该是靖州平阳府。”
李端摆摆手,对吕师周说道:“召左右二相、吏部尚书钟乘入宫。”
他先是从文臣转入京军为将,然后又擢升为太平州大都督,三年前因为身体抱恙卸任回京休养。他对太平州和南疆的情况非常熟悉,魏安春以及太平州的将士当初大多受过他的提携,显然是对付南诏国十万大军的不二之选。
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对一众军务大臣所言。
既有敬佩,也有难以言说的感伤。
“是,父皇。”
陆沉抬眼望去,发现天子没有看自己,想起刚刚回京时天子那番语重心长的托付,他便打消了请缨的念头。
李宗本走到御案之旁,取出那本来自靖州的密折,然后转身交到陆沉手中。
李道彦语调诚恳真挚,其实以他的身份不适合提出这样的建议,若是换做那种疑心重的君王,多半会认为这位江南门阀的魁首是想趁机抢夺权力。
太医院正已经离去,天子坐在榻上,面色看起来比方才要好很多,透着几分红润的色彩。
但是李端显然不会这样想,他挤出一抹笑意说道:“左相不必担心,朕无妨。如今江北边境战事不断,景军咄咄逼人,而南边又起纷争,南诏国挥军十万逼近边关,大齐面临的局势已经非常艰难。值此危急存亡之际,众爱卿要勠力同心,与朕一起扶保大齐江山。”
“陆沉留下。”
众臣亦是满面担忧,陆沉看着天子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很沉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