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边?”
术不列眉头微皱。
遥远的西边有雍丘城,那里正在进行一场矛与盾之间的大战。
如此一来,南边两支骑兵合流然后去往西边的目的不言自明。
他们很有可能是去对付庆聿恭麾下的骑兵,至少要保证雍丘城和外界的联系不被切断,让厉天润可以没有阻碍地继续指挥靖州军各部。
飞羽军的实力不必赘述,定州定北军在石泉之战的表现也足以证明他们不弱于景军骑兵,这两支骑兵加起来上万人马,确实有能力协防雍丘外围。
术不列陷入迟疑之中。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也宁,犹豫不决地说道:“你觉得南齐骑兵会不会是故意做出西进的姿态,然后诱使我军继续南下进攻翠亭?”
也宁恭敬地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末将更倾向于他们是真的想驰援西边。”
“为何?”
“雍丘城眼下处于我军的围困之中,厉天润的对手是庆聿王爷,光这四个字就容不得齐军轻忽怠慢。如果雍丘被我军攻占,不光南齐各军失去此战仅有的收获,厉天润也无法逃出生天,这对南齐来说是比丢失城池更无法接受的损失,所以他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援雍丘。”
术不列微微颔首,认可他的判断。
也宁大受鼓舞,继续说道:“再一个,敌方定北军在石泉城外取得大胜,陀满将军被迫败退,在齐军看来至少一段时间内,我军没有办法再度威胁到石泉等地,甚至都不敢再南下进逼翠亭。这一战毫无疑问给了齐军足够的自信,哪怕他们只有少数步卒都能守住城池,骑兵自然可以驰援雍丘。”
术不列沉吟不语。
无论有没有收到对方骑兵西进的消息,他都可以选择按兵不动,只需要将这个情报送给庆聿恭。
问题是他不能这样做。
战事开启之初,庆聿恭交给他和陀满乌鲁的任务就是在东线给靖州军施加足够多的压力,并且在出现机会的时候及时把握。
如今陀满乌鲁部遭受重创,虽然还有万余兵力,但是这场败仗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很大,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所以继续施压的重任全部压在术不列身上。
倘若他眼睁睁看着齐军骑兵驰援雍丘,除了给庆聿恭送信之外什么都不做,只在东线干耗着,最后必然会落一个贻误军机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