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钟能从怀里摸出玉佩塞到游侠陀的手里,游侠陀望了望玉佩,久久不语。
钟能咧嘴一笑:“别看我,你拿着吧!送你的,咱们化敌为友,别在纠缠了,你回马帮去吧。”
游侠陀一身湿漉漉,神情时而恍惚。
“大帮主!”游侠陀的手下纷纷跑了过来,游侠陀让他们退后不要靠近,不要再打了。
钟能语重心长道:“我钟能也有过错,不过,我挺佩服你的狠劲儿,只是马哥不愿跟你回去,你的马帮不是它的家,放过它吧!”
游侠陀握着玉佩,似有幡然醒悟,就这么从钟能的身旁走过,低落的神态仿佛早已看不见气焰嚣张。
他没走几步再回头,对着钟能拱手长揖,缓缓深叹一番,凌乱的头发任风吹拂在憔悴的脸颊上,别样凄冷。
“保重!”钟能对他挥挥手。
游侠陀离开了这里,带着他的残兵败将一起回了马帮。
天马牛已经吃起了地上的小草。
钟能将湿衣服给拧干的差不多,这会儿才想起长鸠来,急得直拍脑门,埋怨自己怎么把他给忘却脑后。
他骑马去寻长鸠,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人。
那地面上有七零八落被打断的树木,与马帮喽啰和官差的几具尸首,独不见长鸠的身影。
“长鸠!长鸠老哥——”钟能下了马,满山遍野的寻找长鸠,一直呼唤,终不见他。
钟能心神不宁,不知他去了哪里,还是被抓走,不禁长叹一息,然后将死去的那几个人给安葬了。
一个时辰后。
“马哥,我们走吧。”钟能牵着天马牛也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他郁郁寡欢,不知何去何从,忽然想起长鸠要回家中之事,便纵马而去,于沿途打听青山坡往何处走……
日落西山,余辉染红了天边,仿佛点缀美丽而奇怪的花色边框。
一条僻静的路上,步履匆匆的长鸠正赶着路,自与钟能失散后便独自一人回家中去了。
一路上,他想起家中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多日不见自己,不知她是否着急,这脚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借着月色赶到家中之时,已经深夜了,夜空的月亮虽不太圆,却明亮着。
青山坡这里,人烟稀少,不过十几户人家,稀稀零零。
简陋的屋旁长满竹子,屋子内正亮着昏暗的油灯。
长鸠的老母亲头发花白,眼睛也快看不见了,耳朵也听不大清楚,躺在床榻上似乎奄奄一息。
“娘!”长鸠推门而入,扑通跪在床前,匆匆落泪,握住老母亲的手呼唤着:“娘!娘您醒醒呐,长鸠回来了!”
好一会儿,长鸠的老母亲微微睁开眼睛,嘴里唤道:“水……我要喝水……”
“娘您等会儿。”长鸠迅速去打来了水,扶老母亲起来喝水。
老母亲这才有了点精神,知道身旁是长鸠,不禁哭泣起来:“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长鸠心酸难过:“娘!长鸠不孝,让您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