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妘不动声色的加快步伐,等到书房那面的院子时,忽的回头往廊道一看,只见一青,一白的两个身影走过。
那是谢宴珩和容洵吗?
他们刚刚好像有故意驻足看自己?
但看人已经走远了。
苏妘回头来,与萧陆声道:“王爷,妾身看这些腊梅十分好看,插一瓶放王爷案上,供王爷赏析。”
萧陆声颔首,想起容洵说,苏妘是她的福星,唇角的笑意就落不下。
他视线落在苏妘怀抱着的腊梅上,“腊梅还开得这么好。”
“王爷整日出入主院,不曾注意吗?”
萧陆声顿了顿,苦笑着,“确实不曾留意。”
“王爷寻常不喜欢赏花吗?”她说着,往书房走,然后将花瓶递给萧陆声。
“喜欢腊梅。”他接下了花瓶说道。
“巧了,妾身也喜欢。”
她推着萧陆声往书房里走,听见简顺关门的声音时,萧陆声也道:“刚刚那两位,白衣服是钦天监的容洵、青衣服的是镇国公府的谢宴珩。”
苏妘有些惊讶。
毕竟,简顺、清宁刚刚可都对她保密来着。
“怎么了?”
不见她回答,男人微微回头,“你认得他们么?”
苏妘摇头,“妾身不认得,却是听说过他们。”
萧陆声颔首,已经被苏妘推到了书房的桌案前。
看着一边的炕上还有一盘棋局,茶杯,想来刚刚三人应该是在喝茶下棋,谋事。
桌案上,前些时日折来的腊梅已经开始焉了,苏妘将新的花瓶放上去,然后看到了那一柄铜镜。
苏妘问道:“王爷今日因何买了铜镜?”
“想看看王妃的药膏是否有用?”
“妾身瞧着有用。”
萧陆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那自然好。”
她小嘴微微一撅,“王爷这是不信妾身。”还有几分生气的小模样。
萧陆声自然不承认,又担心她真的生气,“不论结果如何,本王都信你。”
苏妘瞬间就笑了起来,“王爷对妾身真好。”
萧陆声不言语。
只看到苏妘将铜镜拿起来,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生怕不小心看到铜镜中,自己那狰狞丑陋的面孔。
“王爷?”
苏妘连忙将铜镜放下,蹲身在他轮椅前,“王爷,妾身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陆声身形一顿,他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女,“一直……”
苏妘点头:“一直。”
他曾经的未婚妃,在知道他毁容,残疾之后哭闹着不肯嫁。
后来强行嫁入王府,自戕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重,一度怀疑人生,如果不是疏影查到当年被害时,非常有可能跟平西王府有关,他可能已经自戕了。
第一任王妃的死,除了简顺和疏影,外人都以为是他残忍嗜血害命。
之后,父皇、母妃再为他赐婚的王妃,都是细作,更是留不得!
若承诺他的是旁人,他是不屑的,更是不信的。
可现如今,蹲在他身前的人是苏妘,当年那个救过他的少女。
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终于得见真颜,是那种让他一眼就倾心的姑娘。
她还对自己那么温柔。
贪心在这一刻无尽的蔓延生长,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要她——要苏妘。
“如果——如果我的伤治不好,我的腿也治不好,王妃也一直不厌弃吗?”他知道自己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