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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暖阁内,空气仿佛还凝固着方才那场高压对峙的余威。
直到承祜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梁九功才敢悄然吁出一口长气,躬着的身子险些没能直起来。
他用袖口揩了揩额角的冷汗,心中对这位太子殿下的敬畏,已然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慧或是权谋,三言两语便将帝王的猜忌与雷霆化作了对自身功绩的肯定与骄傲,顺带还将江南士林这股潜在的巨大威胁,收编成了巩固皇权的文化力量。
这等手段,已非凡人所能揣度。
康熙独自坐在御案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方赏给承祜的玉如意,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康熙才吐出一句似是而非的感慨:“朕的太子,真乃天授。”
他似乎已经忘了,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时是什么心情。
而走出乾清宫的承祜,面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温润模样。
他微微仰头,午后的阳光穿过汉白玉栏杆,在他那张俊美得近乎非人的脸庞上投下淡淡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疲惫与算计尽数掩藏。
康熙暂时不会再说什么,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这一路走来,他与沙俄斗,与噶尔丹斗,甚至与朝鲜与日本斗,终于迎来了最终boss康熙。
这位千古一帝的博弈,每一步必须如履薄冰。
时光荏苒,倏忽半载。
自那日召承祜去乾清宫之后,康熙似乎真的放下了对江南士林的戒心。
非但没有施以打压,反而默许了各地官府对民间办学的支持。
一时间,从白山黑水到云贵烟瘴,太子义学的模式被迅速复制、改良。
蒙学不再是富家子弟的专利,夜晚的灯火下,无数双渴求知识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了书本里的世界。
讲学之风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吹遍了大清的每一个角落。
而作为这一切的源头,杜若衡等江南名士,在京城的声望也日渐高涨。
他们不再仅仅是“太子义学”的教习,更被视为开启民智的先驱。
岁末将至,京城已是银装素裹。
承祜早已回了毓庆宫,康熙知道他受伤后有些怕冷,搬了不少碳到他库里。
此刻,外面大雪纷飞,毓庆宫东侧的一间暖阁内地龙烧得正旺,室内却温暖如春。
承祜身着一袭月白色暗绣竹纹的常服,外罩一件银鼠皮的坎肩,更衬得他肤色莹白,眉目如画。
因无公事在身,他并未束冠,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住,几缕发丝垂在颊边,少了几分储君的威仪,多了几分名士的风流与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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