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工作不顺心日子过得苦就拿我撒气。”
“:你处处拿我和别人比,比得过就沾沾自喜,比不过就大骂我没出息,迟早和我那个赌鬼爹一样不知道将来会死在哪个角落。”
“:身上好的点就是随你,不好的点就是随我爸。从小到大,你把对他的恨意全部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你从小就给我灌输畸形的思想,现在你老了日子过得好了脾气变得好了以前那些发生过的就全都不存在了吗?”
“:陈秀兰,我就是怪你,我怪你把我生下来却没有好好教养我。”
郑倾川多说一句,陈秀兰的脸色就白一分。
说到最后郑倾川俨然已经失控,他红着眼睛双手死死抓着铁栏杆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绝望又疯癫。
“:安静,安静,坐下。”警察见警告无望便将他押了下去。
这片空间恢复了平静。
陈秀兰整个人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胸口隐隐作痛。
她竟不知道她的儿子心里居然有那么多的恨意,并且全都源自她也全部都指向她。
陈秀兰沉在那些控诉的话语中良久未缓过神来,一副呆愣的模样。
待反应过来之后,她很突然的放声痛哭出来。刚刚在顾家那么没尊严她都不觉得委屈。可是现在,委屈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混合着不堪,夹杂着后悔,还有愤怒。
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声声的哀嚎和一滴滴的泪水留在了看守所的那一方天地中。
……
零陆在和徐央央约定好的那家商场的停车场下了车,正常上到商场的一楼后戴上口罩,晃了一圈后找个出口拦了辆出租车来到那人给的地址。
这是旧城区一家不起眼的手机店,位于巷子口。老板是一位挺面善的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皮肤偏黄,嘴唇较厚。
零陆走进去后报了个时间。“一点半。”
“:请坐。”老板将门关了半扇并将牌子翻了个面,显示“休息中”。
“:您怎么称呼?”老板语气亲切。
“:零陆。”零陆也不遮掩,对面要真有点本事,就算她用假名对面也能查到,没必要,她顺带摘下口罩。
“:爽快人,零小姐,鄙人姓全。”老板给零陆倒了杯茶。
“:全老板,这个人在前几年爆炸案的死亡名单上,但是我怀疑他没死。”零陆打开手机把周庭樾高中时期的照片发到全老板手机上。
全老板点开手机一看,照片上的男子很青涩,留着寸头,看起来帅气又阳光。
“:他叫什么?”全老板问。
零陆觉得她好像听到了自己血液一下接一下的悸动声,停了两秒,启唇吐出三个字。
“:周庭樾。”
全老板凭借着自身敏锐的嗅觉察觉到眼前的这位零小姐和照片上的男人应该是旧情人的关系,毕竟这位零小姐此刻手上戴了婚戒,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生出任何打探的念头。
“:零小姐,需要先付一半,也就是一万块,探查到了消息后续把另一半补上,没有探查到消息这一万块便当作是劳务费,不退。”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后续你想知道更详细的消息,可以,加钱。”
全老板拿出一份合约,转递到零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