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东方月初的眼眸，却将此刻的他衬托得更加落寞。
片刻之后，东方月初嘴唇微启，喃喃道：
“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方月初的语气有讥讽，也有自嘲，但更多的苦涩。
当他昨天在那个山洞里，听到涂山红红对那小道士的尸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但可叹的是，这句话同样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呵呵呵......”片刻之后，东方月初突然暮地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哪怕我也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了，在你眼里，依旧只是过客而已啊。”
眼眶不知不觉间突然变得有些酸涩，或许是因为心中那股倔强，不愿意让自己哭出来，东方月初强行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
刹那间，东方月初的脑海中突然又回忆起了曾经和涂山红红初遇的那一幕。
曾经，在我绝望之时，你像一颗太阳一样，为我拨开了那笼罩整个世界的阴云。
金面火神一战之后，每天早早的去打水，然后割开尚未愈合的伤口，用自己的血给涂山红红洗手。
以我灵血，护你佑你，无惧神火。
每天早上那一份便当，我知道很微不足道，我知道你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份心意，但还是这么做了，并且一做就是十年。
一切，就你被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击了个粉碎。
“噗！”
恍惚间，不知为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东方月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噗呵呵哈哈哈哈哈......”
东方月初一下子笑得很大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但就是笑得越来越用力。
悲哀所及，莫过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呵呵...呵...呵呵...”可笑着笑着，东方月初的声音却突然有些哽咽了。
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虽然东方月初的嘴角一直洋溢着笑容，但当泪珠实打实滑落到唇间的那一刻，东方月初者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根本不擅长伪装，甚至骗不过自己。
东方月初只感到心尖仿佛有一只蚂蚁在爬，阵痛之余，伸手去拿身边的酒罐子。
可当东方月初再次将酒罐子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酒已经喝完了。
看着空荡荡的酒罐，东方月初的眼眸突然有些失神。
“嗯？”
下一刻，东方月初却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一个雪白的身影已经落在了东方月初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