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我来这儿做什么？”
齐木槿一边说着一边下床，但刚掀开被子就被余乐风抓住手腕拦下了，“你别乱动，你之前又是休克又是吐血的，医生让你躺床上好好养病。”
齐木槿有些迟疑，他微微张口，话还没来得及说，一股热血就已经涌上咽喉，他猛地一咳，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昏黑，耳边嗡嗡作响，似乎整个世界都已不复存在了一般。
余乐风赶紧扶住他，“赶快躺下！”
过了好一会儿，齐木槿才渐渐回过神来，他瞪大眼睛看着余乐风，“我晕倒了？”
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在拘留室坐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余乐风看着他问道：“你身体上有什么疾病吗？”
“没有，我的身体一直很好。”
“是吗？那你精神上呢？”
齐木槿顿时愣住了，他盯着余乐风充满警惕的眼神，“你在说什么？”
余乐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从王卫国那里得到的就诊报告，“你自己看看这个。”
齐木槿接过报告，仔细地看了一遍后，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他声音颤抖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我们查到你两次凶杀案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哪了。”
齐木槿愤然将报告全部摔在地上，双目赤红地凝视他质问道：“你凭什么查我？你有什么权利调查我？”
小陈见状连忙上前调解，“齐法医，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要起诉你们，你们侵犯我的隐私，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他愤怒地双手都颤抖起来，拿着电话就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余乐风冰冷地看着他，冷漠地说道：“王卫国死了。”
电话在瞬间拨出，“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很快电话接通，“喂！你好，这是110报警中心。”
齐木槿立即按下了挂断按键，他怔怔地望向余乐风，颤颤地问道：“你说什么？”
“你的精神科医生，王卫国在家里中毒死亡，这是我们出警的时候找到的资料，并不是特地调查你。”
齐木槿瘫坐在病床上，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所以……你们都知道了？”
余乐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沉默，似乎也没有更好地回答。
“我不说，就是因为我得了精神病，我自己知道这种情况不适合继续在警局工作，但是只有工作的时候我才能忘记一切，忘记我生病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这两年我一直在王卫国那里看病，他退休前是我的主治医生，后来退休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的病情，就一直找他看病。但是我的病情并没有控制住，我有时能感受到心情的焦躁不安，就连药物也无法控制，我知道我的病情加重了。”
“后来在公园看到那具消失的尸体，我也曾以为是不是因为病情导致出现的幻觉，随后又在尸体的塑料袋中发现我的DNA和手术刀，我都曾怀疑人是不是我发病时杀的。”
他自嘲地一笑，“现在跟我杀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