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虽然离开,但有些话还是对后来的王宏升造成了一定影响,但那是后话暂且不提,回到王家这边。
王四爷和桥道士来到王远跟前,对孙子说道:“乖孙过来,让桥嘎嘎给你看看”,桥道士也蹲下身子,摸了摸王远的头问:“远伢,跟嘎嘎讲,你昨晚是不是做什么梦了?还记得不?”。“我梦见妈妈来找我了,她要把我抱走,我害怕。。。”,王远把昨晚的梦复述了一遍,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莫哭,莫哭,你妈妈是想你了来看看你,而且她是你妈妈啊,你为什么害怕呢?”桥道士故意问道。“呜呜,我也不晓得,我就是害怕。。。要是我跟妈妈走了,爷爷奶奶还有爸爸怎么办啊?”王远回答,接着他止住哭又问“桥嘎嘎,昨夜里,我妈妈被窗户上黄纸发出的光打倒了,她会不会受伤啊?”。“你妈妈没事的,你梦里不是看见她从地下走了吗?”
桥道士说完,心里也很惊讶,“这远伢子倒也是神奇,梦记得清清楚楚不说还能在梦里看到灵符显化,按理说这么点大应该还不清楚什么是死,什么是鬼才对,可是他居然会害怕得挣扎,大概是本能反应,也是命不该绝吧。。。见心这女娃也是,别个头七回魂一般都会习惯走正门,她倒好,走地下。。。还好,还好,冇出么子事,不过远伢子这娃是得好好给他看看!”桥道士有点后怕、有点惊讶又有些庆幸地想道。(真是难为他老人家这么多心理活动了( ̄_, ̄ ) )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桥道士边问边摸了摸王远额头,“我脑壳里面有点痛,这里胀胀的”,王远指了指眉心回答。桥道士又翻起王远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眼白有点泛红,眼瞳不像一般小孩那么黑,而是浅棕色,瞳仁外围有一道黑色光圈,虽然少见,不过眼神明亮纯净并不涣散,没有中邪之象。看完眼睛,桥道士又抓起王远的手腕,闭眼摸了一会就放开站在那沉思。“么子情况?”,王四爷见桥道士不说话便急忙问道。“你早上给远伢检查了没有?”,桥道士反问道。“昨夜里和早上我都看了,脸色红润,也没发烧,不过他在睡觉我就没有看眼睛,也不知道他脑壳痛,莫不是你看出了什么问题?”。“我也没看出什么大问题,就像你说的,他身上没有一点‘中邪’的症状,脑壳痛应该只是这几天都没有困饱觉,昨夜又受了惊吓的后遗症。。。他满五岁了没有?”
“上个月刚满”,王宏升在旁边闻言回答。“嗯,刚刚听他讲昨夜的梦,他的生魂应该是和见心的阴魂有过接触,却没有一点中邪的症状,即便见心后来没有伤他的意思,也有些奇怪。。。不过这个算是好事,只是他的灵觉似乎比较强大,一般小孩过了四五岁,就不会像他一样察觉得这么细,早上还能将梦清清楚楚地复述出来,他的身体底子又比较弱,十岁之前,恐怕会容易受到惊吓”。“那伯伯您有么子办法解决没有?”,毕竟事关自己儿子,一向不迷信的王宏升闻言急忙问道。“宏伢你莫急,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说我,你爷老子应该也有想法” 桥道士说完这句又向王四爷问道:“老弟,我想替永伢收你孙子为徒,但是由我亲自来教,不晓得你同不同意?”
王四爷想了一会回答“桥哥,我晓得你的好意,不过你也知道,宏伢他们三兄弟,我都是供他们读书,而没有传他们本事。如今社会不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东西都叫做迷信,远伢跟着你学本事,多半会耽误以后考大学,恐怕就只能在这村里靠做白事谋生了。。。他身体弱我也晓得,原先是想着细伢子小时候感冒什么滴也正常,况且他还没起大运,应该年纪大点就好了。不过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他体质方面就由我来解决吧,就是不晓得他吃不吃得了这个苦。灵觉的话就要辛苦你了,我不擅长这个”。桥道士闻言没有意外,王家三子,老大老二都读完了高中,在那个年代不算差了,远伢子这娃又聪慧伶俐,专心读书确实比跟着自己学这些“过时之术”要有出路,本也不觉得王四爷会同意,之所以问这么一句,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你讲的也对,那你去准备坛场吧,我先给远伢安魂止痛,然后再给他立个禁坛。宏伢你去拿个碗来”。
王宏升拿来瓷碗,桥道士接过,左手中指、无名指弯起,其余三指向天作“三山印”(也称三清指)托起瓷碗,右手剑指夹住一道事先画好的黄符在瓷碗上面绕环,一边绕环一边念念有词,开始声音很小,突然大喝一声“敕!”,剑指一掷,黄符便冒出火光,桥道士便将燃烧的符纸丢入碗中,直到全部化成符灰。接着又用凉白开和滚水冲了一杯阴阳水倒入碗中,又捏三山印托起瓷碗,右手剑指向碗中虚空画符,口中念咒:“相请师父到十字,王字两边作十字。。。王字中间两边井,一个口字在中央。。。肿处即消,热处即凉,痛处即止,疼处安康,收阳来阴,收阴来阳。。。弟子不用神仙法,只用碗中一口水,一现二现,华佗祖师现,神仙齐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咒毕,符成,碗中之水也由浊变清,便递给王宏升让他给王远服下。王远乖乖喝下符水,只觉腹部升起一股清凉,接着便感觉到脑壳不痛了,只是眉心还隐隐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