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凤青鸾：“还有救吗？”
凤青鸾摇头：“为时已晚。”
听到谢宴的声音，凤舒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凤青鸾。
又看到谢宴一脸忧伤看着她，明白是谢宴知道她难产，特地去把凤青鸾带来的。
凤舒瑶嘴角露出笑意，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临死关头，凤青鸾会愿意前来救她。
她深知自己大限将至，没命可活了，心里对凤青鸾的怨恨和嫉妒好像忽然之间全都消失了，她看着凤青鸾，嘴唇张阖轻声道：
“堂姐，你来看我了。”
凤青鸾没想到凤舒瑶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对自己说的，道：
“嗯，我来晚了，你的孩子已平安出生。”
凤舒瑶虚弱道：“我知道，听到他的哭声了，很嘹亮，是个男孩吧。”
凤青鸾道：“是。”
孩子在她肚子里孕育了七个多月，她对他有深深的感情。
虽然她自己都不确定孩子究竟是白华藏的还是王爷的，不管是谁的，始终是她的孩子。
是她辛苦怀孕生下来的，很早她就决定，倘若非要在她和孩子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一定要保下孩子。
她看着凤青鸾，想起以前的种种，眼泪从眼角滑落：
“堂姐，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嫉妒你，羡慕你什么都比我好，才会对你做出很多伤害了你的事，如今我快要死了，人死债消，堂姐能原谅我吗？”
原谅她？
凤青鸾无法回答。
原主是被凤舒瑶害死的，她穿越过来借用了原主的身体，让凤舒瑶受了一段时间的苦，没有动手杀她为原主报仇，如今看到她即将死在眼前，她不是原主，无法替她来原谅凤舒瑶。
凤青鸾的沉默让凤舒瑶看到了答案，她苦笑，冷汗滚落脸庞。
“我做了太多错事，堂姐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临死之前能看到有亲人在身边，我很高兴。
我不奢望堂姐原谅，随着我的死去，希望堂姐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不要迁怒到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
凤青鸾道：“自然，大人间的恩怨不累及后辈。”
有她这句话，凤舒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又看向谢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哽咽道：
“王爷，对不起，我不能陪孩子长大，也不能再伺候你了，先前我被谢珩欺骗，想必王爷早已知晓，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做了许多对不起王爷的事，请王爷原谅我。”
她发现被谢珩欺骗，到后来被关押在后院，那时她才知道谢宴是真的爱过她。
她从一开始就欺骗了谢宴，骗了他两年的感情和恩宠，后来即使谢宴早知道她暗中为谢珩效力，留着她或许是为了利用对付谢珩，但一直保着她的性命。
若不是有谢宴在，狄曼丽那么恨她，早不会留她活到现在。
更不会让她生下孩子。
她对谢宴充满感激，奈何醒悟太晚。
谢宴拨开凤舒瑶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
“过去的事让它过去，不提那些。”
人都要死了，继续憎恨有什么用？
尚珩离开京城，凤舒瑶断了他一条手臂，也算为他出了一口恶气。
况且尚珩不再是太子，他在朝堂上没有了竞争对手，对他来说什么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凤舒瑶生下的儿子是否真的是他的，他还要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