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在的,朱祁钰对他还算不错,虽然朝野上下动不动就有人叫嚷着换太子,但朱祁钰却一直不为所动,即便继承太子之位的人是他的亲儿子,朱祁钰也没有丝毫表示,就连后宫之中他的那几位嫔妃找他唠叨此事,也被他赶了出来。
平日里的衣食住行也不差,自从钱皇后薨逝之后,朱见深的衣服鞋子都是他提供的,而且远比其他人高一些,吃饭也是单独给他开了小灶,经常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住倒是那么回事,行也都是按照太子的规格给的。
但是在学习方面,朱祁钰可是经常关心的,动不动就要考教他一番,而且为了他能够学习好帝王术,偶尔还亲自给他上课,前些年更是招来了一群藩王子弟入宫学习,美其名曰是陪他学习。
当然,朱见深最喜欢的是朱祁钰偷偷带他和朱见济出宫,三个人换上平民百姓的衣服,从东华门或者西华门偷偷溜出去,在京师大街上乱逛,偶尔还会乔装打扮一番,装作某个职业,例如店小二、脚夫等,自己赚钱买饭吃。
朱见深清晰的记得,有一次他们扮作了脚夫,在朝阳门那边扛了半天的麻袋,朱见济年岁小,还不小心扭伤了脚,疼得他哇哇大哭,不过那一天自己赚到了十文钱,买了好几个馒头,那天的馒头是他吃过最香的。
只不过也是从这次起,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跟着朱祁钰出去,因为他把扛麻袋赚到的钱买了馒头,然后又把馒头带回宫赏赐给众人吃,结果被孙太后发现了,从此便禁止他再跟着朱祁钰一起出宫去。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从来没将自己亲生父母的死和朱祁钰联系起来,他还以为父母的死就如朝廷宣布的那样暴毙而亡呢。
孙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对,这是哀家在你父亲死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了。”
“那您为何不向天下公布出去?”朱见深立刻问道。
孙太后顿时有些尴尬,这种事儿要是能公布的话她早就公布了,怎么可能一直等到现在。
见孙太后迟迟不出声,朱见深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疑惑,问道:“皇祖母,你不会是手中没有证据吧?”
孙太后愈发尴尬起来,强辩道:“即便是没有证据,哀家也知道你父皇的死一定是你叔父干的,除了他没别人。”
朱见深也是有些尴尬,不过最后还是提醒道:“皇祖母,虽然您是太皇太后,但是污蔑当今圣上弑君,这可不是件小事,您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
“这个道理哀家还能不懂了?”孙太后也是有些无语,立刻转移话题道:“孙儿,哀家只问你一句话,这个早朝你去不去?”
朱见深却是身子向后靠去,说道:“不去。”
“你这死孩子,怎么就坚决不去早朝了呢?”孙太后不禁埋怨道。
朱见深却是淡淡地道:“您还有事情没和孙儿说呢!”
“还有事情没说?”孙太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