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和于谦随即离去。
孙太后的旨意顺利颁布了,顾兴祖也没有挣扎,直接住进了刑部大牢,事情明面上算是顺利解决,但是,暗地里的风波还在持续。
当晚,王直直接去了胡濙府上。
胡濙对于王直的突然拜访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意外之色,很明显知道王直是为了什么而来。
客厅中坐定,胡濙对着王直笑道:“行俭,今日来寒舍,是为了镇远侯一事吧?”
二人同朝为官几十年,彼此熟悉的不行,胡濙也就没有再客套,直接问了出来。
王直点点头,道:“确是此事。”
“今日郕王殿下没有处置镇远侯,但是转眼太后就下了懿旨,此事让老朽颇为担心啊。”
胡濙问道:“行俭是担心太后?”
王直叹了口气,道:“如今皇太子才三岁,虽然现在有郕王摄政,但毕竟只是一个皇室亲王,太后要插手朝政,郕王挡不住的。”
胡濙摇摇头,道:“行俭过于担心了吧?我观孙太后并无此意,镇远侯一事只是太后在泄愤罢了。”
王直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源洁啊,此时你还不想站出来么?”
胡濙本身崇信道教,讲究个清静无为,在朝为官更是只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人的事情几乎不参与,所以对于谁掌权并不太在意。
此时听王直这么一说,不禁笑道:“我本就是一个散淡之人,若不是感念当初成祖陛下的知遇之恩,我早就找一个深山老林修行去了。”
“现如今虽然陛下北狩,但是朝政还算稳定,三边也没有太大的损失,蒙古人打不进来,社稷就不会动摇,谁掌权又能如何呢?”
王直怒道:“你就不怕母鸡司晨,再现宋朝刘娥之事?”
胡濙看王直怒了,也没客气,直接怼了回去:“章献刘太后之事能否再现还未可知,但是我等一旦站出来,那郕王摄政之权必然会被夺走,到时候会如何,咱们谁都不知道。”
王直听了,怒气倒是消了一半,只是心头发寒,半晌才道:“我的意思是,虽然现在太后并未临朝,但是我等也要防微杜渐,避免章献太后之事发生。”
胡濙笑道:“那行俭打算如何做?”
王直听了,又是半晌无语。
咬了咬牙,王直道:“太后以后不再插手朝政便罢了,如果插手,那我打算推郕王上位。”
胡濙一惊,道:“行俭可知如此行事的风险有多大?”
王直的主意不由得胡濙不惊讶。
推举郕王当皇帝,先不说能不能推上去,单说这件事一旦泄露,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