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桌椅已经擦洗干净,宦官们也奉上了清茶,点上了檀香,清幽的香气配合着茶水的芬芳,整个屋子里的味道好闻了许多,再也闻不到那种战场上传来的血腥味道。
朱祁钰几个人坐定之后,抿了口茶,道:“今日辛苦王老大人和金爱卿了。”
“多谢陛下关怀,陛下过誉了。”王直和陈循连忙起身谢礼。
朱祁钰摆摆手,道:“两位爱卿不必客气,还是先坐下再说。”
“今天朕在城墙上站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二位爱卿比朕年长许多,还能不身困体乏了?”
“现在也先寇城,本就事务繁多,还是先坐下说话比较好。”
“多谢陛下。”
王直和陈循坐下之后,王直率先问道:“陛下留下臣等,是否是想商议赏赐之事?”
朱祁钰点点头,道:“的确就是这事儿。”
“那陛下打算如何赏赐呢?”陈循问道。他是户部尚书,但凡朝廷要花钱,总是要经过他的手的。
“金爱卿有什么想法?”朱祁钰问道。
陈循顿了顿,道:“回禀陛下,往年犒赏军士,都是兵部核算军功后,报上来一个总额,而后过廷议,户部只是按照廷议结果筹划下发。”
朱祁钰点点头,问道:“那爱卿以为,此次需准备多少银子才够?”
“臣不知。”陈循回答道:“不过按照惯例,此次军功,至少也要十万两银子。”
“国库里有十万两银子么?”朱祁钰接着问道。
陈循摇摇头,道:“国库里只剩下八万两银子了。”
“怎么只剩下这么点?”朱祁钰嘟囔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里没银子,他这个赏赐就发不下去了。
“有什么法子可以再筹两万两银子么?”朱祁钰问道。
“短期内没有法子。”陈循再次摇摇头。他不可能把国库的银子全都拿出来给兵部发赏钱,城外的瓦剌还没退呢。
“朕想明日就把犒赏发下去,爱卿有什么办法么?”朱祁钰皱眉道。
“那就只能减免赋税和徭役了。”陈循答道。
朱祁钰听了,思索了一下,转头看向吏部尚书王直,问道:“王老爱卿有什么想法么?”
王直坐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儿,这阵子精神好了许多,又听二人商议了这么久,脑子里早就有了想法,随即答道:“回禀陛下,老臣的确有一些想法。”
“哦?说来听听。”朱祁钰立刻来了兴致,问道。
王直顿了一下,整理好语言,答道:“其实臣的想法与陛下和陈尚书商量的法子差不多,都是以赏银和徭役赋税为主,只是不单单以其中某一项,而是结合起来发放。”
“结合起来发放?”朱祁钰问道:“王老爱卿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