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忠心中暗自吐槽:这哪里是仗刑审讯,分明就是在胡乱杀人,施仗者没有一丝留手,完全就是按照打死人的手法去打的,有些人明明已经气若游丝了,施仗者还是没有停手,瞧瞧,瞧瞧,又一个宫娥被活活打死了。
不过他虽然看不上这种审讯方式,但是也没法强行阻止,毕竟这是孙太后下的懿旨,强行阻止是不行的,只能劝道:“太后,论到用刑,天下再没有人敢说比得过锦衣卫,不如太后高抬贵手,将人交给臣,臣一定会将这些人的嘴全都撬开,从小到大所做之事统统吐露出来。”
孙太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中仿佛带着寒风,道:“此事就不劳烦锦衣卫了,哀家手底下的人也一样能撬开他们的嘴,你在一旁听着便是。”
然后对着施仗者厉声道:“你们都没吃饭吗?打得这么轻,何时才能让他们说实话?都给哀家用力打,全力打。”
于是,木仗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又大了几分,两个宦官很快便不再惨叫,没有了声息。
卢忠不放弃,继续劝道:“太后,以臣所见,这种打法是没有用处的,我锦衣卫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只要太后将人交给臣,臣保证一个时辰就可以拿到口供。”
孙太后没有说话,宫娥芳瑜这时候却出声训斥道:“卢大人这是让太后再等一个时辰吗?你要知道,你为臣,太后为君,哪里有臣让君等着的道理?”
“再说了,你那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也配让太后大驾光临?”
卢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烦死了这个孙太后身边的亲信,怒斥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娥可以训斥的?若是在胡乱说话,信不信本官将此事上奏给陛下,请陛下治你一个欺凌大臣的罪名。”
“卢忠,哀家让你闭嘴,一旁听着便是,你是没听到哀家的话吗?”孙太后这时候出声训斥道,芳瑜是她仁寿宫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皇帝的狗腿子来替她教训了。
“太后,臣是奉圣旨调查此案,您若是将人都打死了,臣是没法查出幕后主使之人的,届时也没办法替太上皇报仇,还请太后下旨停手,将人交给臣来处置。”卢忠见孙太后和自己说话,连忙提出要求。
现在调查太上皇遇刺一案重要,查不出个水落石出,自己的官位肯定是要丢的,与此相比,芳瑜的一点点不敬,卢忠也来不及计较了。
没想到孙太后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那是你的事,与哀家无关,哀家今日只想从这些人嘴里知道真相。”
“若是还不交代......”孙太后恨恨地道:“那就统统打死!”
“哀家要让人知道,敢参与谋害太上皇的,不管他是主动还是被动,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