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抖一抖手中的奏疏,笑着道:“瓦剌的阿剌知院。”
还是瓦剌的人?
杨善立刻出声道:“阿剌知院我知道,此人乃是巴图特部出身,现在是瓦剌重臣,执掌瓦剌右翼诸部,前年也先入寇,就是他负责攻打居庸关,牵制援军驰援京师的。”
“原来是他啊!”石亨笑道:“之前复盘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过,当时阿剌知院在居庸关外一直佯攻,完全就是出兵不出力的那种,当时我还纳闷呢,以阿剌知院的兵力,完全可以攻破居庸关的,没想到那时候他就会也先不满了。”
“你有这种猜测不早说。”朱祁钰没好气地道。
要是他早点知道这种事,就派人暗中联系阿剌知院了,到时候让阿剌知院在也先和脱脱不花酣战的时候从背后来这么一下,草原上的事情早就搞定了,哪里还像现在这样殚精竭虑。
石亨见状,连忙收起笑容道:“陛下恕罪,臣疏忽了。”
“算了,算了,下次有什么猜想尽早说出来便是。”朱祁钰挥挥手放过了他,看向杨善道:“杨爱卿,你继续说。”
杨善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臣已经说完了。”
“这就说完了?就这么点消息?”朱祁钰有些不可置信。
按理来说,鸿胪寺应该是对番邦最了解的衙门,瓦剌重要人物的消息不说堆积如山,最起码也要装一屋子,没想到居然只有这么几句话。
杨善点点头,道:“是的,臣眼下只收集到这么一点消息。”
朱祁钰敏锐地抓到杨善话语中的一点,问道:“你是说,这些消息都是你自己收集的?”
“是啊!”杨善不明所以。
朱祁钰一拍脑门,道:“这事儿怪朕了,如今对于瓦剌和鞑靼,消息最全的是锦衣卫,回头朕就吩咐卢忠,让他将关于番邦的消息都抄给你一份。”
“多谢陛下。”杨善大喜。
他一直在从各种渠道打听瓦剌的消息,但是收效甚微,一方面是瓦剌和鞑靼的使臣口风都比较紧,不容易套出话来,另一方面也是大明之前和草原的交流非常少,向来都是瓦剌和鞑靼的使臣来京师朝贡,顺便采购物资,大明的商贾几乎没有往草原去的,因为那是违禁的事情,朝廷不允许,直到去年大明开始暗中支持脱脱不花,又和也先签订盟约,这才有商队开始前往草原行商,带回来点消息。如果锦衣卫能够向鸿胪寺开放他们的消息库,那他杨善就可以依照这些消息有针对性地制定策略,做起事来也就更有底气了。
朱祁钰微笑道:“杨爱卿不必客气,这本就是你们鸿胪寺应得的,不过你也要记得,你们鸿胪寺也要想办法收集番邦的消息,定期与锦衣卫互换情报,免得有所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