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无语,但是内心也有些佩服,这个孙显宗在贪腐方面的确有才华,一般人哪里能想到这么复杂的办法。
而且仔细想来,这事儿对于他来说,其实是没什么风险的。
毕竟他已经把别人的古玩字画拿到手了,如果对方不买回去,那他就可以用这些古玩字画当做费用,这样赚的更多。
半晌,舒良将手里的证据丢到自己的公案上,对着魏燕问道:“魏燕,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孙显宗抓不抓?”
这事儿的确挺麻烦的。
麻烦不在孙显宗,而是在他爹——会昌伯孙忠。
这位老爷子出生在洪武元年,和仁宗朱高炽一辈的,在当今大明皇亲之中,辈分是最大的。
因为辈分大,所以年纪也大,已经八十五岁了,自打开春就开始生病,一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受不得一丝刺激。
若是东厂抓了孙显宗,刺激到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挂了,那他舒良的命肯定就没了,整个东厂估计都留不下几个喘气的。
魏燕恭敬答道:“公公多虑了,陛下只说了,查封大兴隆寺,并没有提及抓人之事,所以公公没必要对孙显宗动手。”
“即便陛下要追究,那也是陛下要考虑的事情,和公公无关。”
舒良这才想起来,之前魏燕就和他分析过,皇帝只想查封大兴隆寺捞银子而已,对于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想深究,于是展颜一笑,赞道:“魏燕,本公还好有你,否则本公早就丢了这个位置了。”
魏燕赔笑道:“公公说的哪里话,还是您洪福齐天,慧眼识人,这才挖掘出属下,没有您,属下会更惨,今天能不能活着都是回事呢!”
“哈哈。”舒良的心情大好,吩咐道:“好,说的好,那你这就去把大兴隆寺封了吧。”
魏燕却是摇头道:“不,公公,这事儿不能现在做,要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你是怕有人铤而走险?”舒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