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朝廷政变,都是要血流成河的,哀家又是主使,他怎么可能放过哀家?”
“况且你如果真的禅位于他,那咱们就彻底没了反击的机会,不仅哀家会死,你也会死,没有半分翻盘的可能!”
黎邦基被这个耳光打得有些发懵,但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阮太后言语中的关键词,出声问道:“母后主使过什么事情?难道是谅山王遇刺之事?”
阮太后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和懊恼,缓缓说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哀家也不瞒你了。”
“之前在谅山王遇刺这件事情上,哀家骗了你。”
“刺杀谅山王之事是哀家主使的,吴莲只不过是哀家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所设计的方案哀家都知道。”
“所以,谅山王一定会杀了我,这是谁都无力改变的事情。”
黎邦基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完全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
前两天她还信誓旦旦地和自己说,刺杀谅山王一事和她无关,结果今天就亲口承认了下来,那她之前为什么不承认?她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阮太后趁着黎邦基震惊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面色也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哀家要告诉你的,身为皇帝,永远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永远要对其他人保持警惕和防备之心,即便是哀家和你外公也一样。”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你能对谅山王保持这份警惕之心,相信今天他想要起兵谋反,也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
听了阮太后的话,黎邦基幼小的心灵里感觉备受冲击。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对谅山王黎宜民太过信任,在面对他的时候肯定是要有所警惕的,而自己如果对他有所警惕,那谅山王想要夺取北征军的兵权,肯定不会像如今这么简单,即便他夺取了北征军的兵权,那自己留在北征军中的眼线肯定也会将他的动向提前通知自己,如果他提前收到了谅山王要率军进京的消息,他肯定会加强升龙城的防卫,谅山王想要无声无息地杀进升龙城,肯定就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阮太后其实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她没有欺骗自己,能够对自己实话实说,那他也不会只是写了轻飘飘的一封信,单凭一封信就想让黎宜民放下生死大敌,这的确是不太可能的。
还有自己的外公阮炽,之前阮太后找自己写信的时候,阮炽就在旁边不停地打圆场,帮着阮太后欺骗自己,现在看来,自己的外公阮炽也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