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长安城,皇宫后宫。
一片旖旎。
“吭哧吭哧——”
“咕咚咕咚——”
董卓浑身酒气,双眼无神,不断耕耘,呼吸粗重。
对城外兵戈声、马蹄声、炮火声充耳不闻。
“吱呀——”
突然,殿门被推开,李儒迈步而入,门外嘈杂声瞬间向屋内汹涌而入。
董卓身躯微顿片刻,视而不见,继续耕作。
李儒似习以为常,迈步至案前缓缓坐下,静静等待。
一刻钟后。
董卓发出一声低吼,随手扯过一件长袍披上,迈动肥胖身躯,踉跄走向李儒,咧开大嘴一笑:
“文优,敌军攻入城了?”
“未曾!”李儒缓缓摇头:“敌军不愿损兵折将,如若总攻,长安城恐支撑不了一夜!”
“哦?哈哈哈,这么说,老夫还可潇洒一夜!”董卓仰头大笑。
李儒目光平静,缓步上前,沉声道:
“主公,属下还有一计!”
董卓怔怔望向仍不断为自己献策的李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挥袖笑道:
“哦!文优还有何计?说吧!”
“主公,我们可将天子、百官悬于四门!”李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杨辰不是以勤王名义来攻打我们吗?那便让他束手束脚!”
“文优,用此计后,杨辰会因此退军?老夫能因此活命?既损人也不利己也!”
董卓摇头,伸手轻拍李儒肩膀,轻笑道:
“乱世已启,就算杨辰愚忠,他下属也会帮他决断,背负骂名。”
李儒心中推演起来,不管如何演算,确实如董卓所言,已毫无胜算。
在这乱世之中,仅剩几座城池,又失去民心的董卓,天下之大,已再无容身之地。
“主公,你要投降?”
“投降?哈哈哈!”董卓狂笑不止,伸出双手,自嘲一笑:
“权欲迷人眼啊!老夫双手沾满鲜血,恶名昭彰,换做二十年前的我,都要除之而后快,投降,老夫自己都开不了口。”
李儒见几天前董卓好似就下定了决心,心中一直好奇不已:
“那主公意欲何为?”
董卓环顾四周后,眼神闪过一丝决然,在李儒耳边低语。
李儒闻言,呆愣当场,望向董卓,颤声道:“主公您考虑清楚了吗?”
“当初咱执掌朝廷,这些世家百官,看不起咱家,那就与咱家一起陪葬吧!”
董卓面色狰狞,紧握双拳,低声咆哮:
“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遗臭万年!委曲求全,引颈待戮,可不是我西凉男儿风采!”
李儒也随之释然一笑:“那主公可知此举,很有可能会助那杨辰一臂之力?”
董卓摆手:“文优,既决定参与天下之争,不成功便成仁,再无第二条路可选。
被堂堂正正击败,又有资格怨谁?况且,他得天下,老夫心服口服。”
李儒轻轻一叹,沉声道:“岳父大人,那老夫人与白儿该当如何?”
“杨辰曾言,只诛首恶,老夫相信他!”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挥袖道:
“当初那份婚书,再派人交给他吧,老夫也是自我了断,并无仇怨!”
“小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