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妈妈回答之时总是带着反驳的意味,最后一句更是话里带刺,这哪里是信任她,分明是不信任,才故意试探她!
何佩兰淡了笑容,“夏日多汗的确正常,但若是身处凉室,乃至半夜也会虚汗频发,那就非是夏日之过。”
“失眠和健忘,是否频率多发,妈妈想必心里很清楚,”何佩兰直言反问,“至于最后,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那便一定是正常的吗?”
王妈妈也听出了何佩兰话里的情绪,她不悦皱眉,眼底不自觉的带上了审视。
怪道会离经叛道,视女则和世俗为无物,原来本就是牙尖嘴利、野调无腔、巧言令色之人!
王妈妈皮笑肉不笑,言语之间毫不客气,“何大夫不与常人同,便觉得常人都是有问题,如此强词夺理之言,老身倒还真是头次听说!”
何佩兰脸上彻底没了笑意,王妈妈这是在明晃晃的内涵自己以女子之身行医,就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在招摇撞骗了!
不过,何佩兰这几年最不缺的就是养气的功夫,何况,王妈妈越是喜怒无常,越证明自己的诊断没有出错。
何佩兰安慰自己,勿与七七老妇论长短!
“妈妈问诊我坐诊,言尽于此,至于听与不听,信与不信。”
何佩兰浑不在意的整理着王妈妈用过的诊脉垫,然后点了根宁神香后,方语气平淡道,“皆在妈妈自身,于我并无益害。”
“呵!”
“说的冠……”
王妈妈话没说完,浅淡醒神的香气传入鼻息,王妈妈骤然清醒,恍觉自己方才有些失态。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她除了言语稍有欠妥,道理并无差错,若非夫人要死马当活马医,自己也不会走这一趟!
果然是哗众取宠、沽名钓誉之辈!
“方才是老身失态了,还请何大夫勿怪。”
王妈妈收敛情绪,施施然起身,眸光里带着隐晦的不屑,“今日原是老身打扰了,不过问诊便到此为止吧,何大夫所言老身定会细细思量,劳烦了。”
说罢她不等何佩兰回答,转头对紫儿道,“紫儿,给何大夫付诊费!”
紫儿刚挨了王妈妈说嘴,这会儿虽然想说王妈妈最近确实健忘的厉害,但又不敢张口。
王妈妈近来交代过自己的事她总是转头就忘,过了自己做好后去找她汇报,还要被她说自己贪功好进挣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