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听罢当即高喊,“当时马猴对小姐确无冒犯之处,不过是逃跑时撞到了将将被夫人引过来的大小姐!”
“放……”
李富春话没出口便被左向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裴云野不疾不徐,“大人可以传李府大小姐及当日引马猴的李府仆从询问当日的情景。”
“那怎么能行!”
李富春当即抗议,仿佛多么爱护女儿似的,“大人, 小女本就因着那贼人日日以泪洗面,恨不能搭上三尺白绫以死保节!”
“若要再上了公堂,以后小女该如何嫁人?如何再有活路?”
女子若掺和了案件上了公堂,不论是否有内情,过后总免不了被人指责不守女戒,不修女德,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于女子无益。
所以,若非迫不得已,左向松其实是不想请李婉儿上堂陈情,可就在这时,师爷却在他边上小声耳语几句。
左向松闻言轻拍惊堂木,“此乃皆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本官也需听听当事人讲述事情的经过。”
师爷顺势唱和,“传,马猴上堂!”
嘴唇干裂、脚步虚浮,浑身透着虚弱的马猴被衙役带了上来,左向松见此当即眉头紧锁!
“你们对人用刑了?”
为首的衙役立刻跪地,义正言辞,“回大人,马猴被李府送来府衙便已是如此,属下等并未对其动用私刑!”
他们只不过卖了兄弟个面子,并未给这马猴请狱医看诊,也不许外面的人送大夫进去罢了。
左向松闻言点了点头,事情未曾明了前,李府误伤轻薄自家小姐的贼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可下方的裴云野却是眼神如刀,恨不能当场剐了李富春!
李富春立时瑟缩成一团,咽着口水与裴云野拉开些距离,杨氏更是全程低着头,压根不敢正眼瞧裴云野。
“马猴。”
猴子五体投地,虚弱开口,“大人,草民冤枉!”
左向松面色如常,“当日事发经过如何,你且细细说来!”
“大人,当日草民按照与李府约定好的时间……李府中人不由分说就乱棍落下,将草民暴打送官!”
猴子既委屈又愤怒,身上更是疼的厉害,当场声泪俱下,“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清白!”
“大胆贼人,你敢颠倒黑白,”李富春指着猴子,“分明是你意图不轨才被我们当场抓获,你还敢狡辩!”
“大人!”
李富春突然出其不意,直接掏出张纸,“草民为了防止这贼人改口,特意在当场抓获后让贼人签字画押,现在纵使他自食其言,他无从抵赖!”
白纸黑字的签字画押顿时让猴子傻了眼,他当时昏了过去,醒来人就在牢房,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