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以武犯忌,而墨家最多的便是墨侠!是谁给了他们权力和勇气去行侠仗义的?我堂堂大明自有公堂处罚犯人!何须墨侠这种民间组织,私下定罪?简直荒唐!”
“更有甚者,墨家所擅的机关术数、冶炼铸造技术,早已经领先世代。他们独享如此技术,却不愿将其奉献给我大明。”
“私心竟然如此之重,不可不谓包藏祸心!更有甚者,臣听闻墨家所铸钢铁,竟不全然打造刀剑,还顺带打造农具!如此精铁,居然如此浪费,实在令人扼腕痛心!”
“如若我大明能尽得墨家技法,则国力必然更加盛强,四海八荒莫敢有不臣服者!”
……
拉拉杂杂了一大串,除开阴阳家、纵横家他实在是不敢下笔,担心引得打击报复,其他诸子百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他的笔下,被贬得一无是处。
期间,这一壶淡酒再度被他喝掉了十之七八,不得已之下又重新灌了清水。
烈酒变淡酒,淡酒变清水。
好在这酒对于孔谦来说,就是一个写字的媒介,只有酒壶仍在,哪儿管里面装的是什么,自己认为是酒,那它就是!
终于。
酒喝光,墨干涸。
而这片洋洋洒洒的谏言,也终于是写完了。
孔谦小心翼翼吹了吹未干的墨渍,得意洋洋地重读了一遍,心中高兴不已:自己不愧是孔子之后!当代儒家的首领之位,本就该是他来坐才名正言顺,实至名归!
可惜,可惜。
他将这奏折装好,便准备来日早朝,便当面呈递给陛下。
届时,自可在文武百官面前,扬眉吐气一把!
这样想着,孔谦嘴角泛着笑意,一头栽倒在地,往外喷着酒气呼呼睡了过去。
他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却也不知是梦见了何等美事。
……
湘王府的马车,驶进了皇宫。
今日守卫皇城的禁军们,连检查都没有,就直接放行通过了。
湘王府的马车,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造假化用。
尤其是马车上标注的那硕大“湘”字,更是波光流转,灵动非常,普天之下无人能够完美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