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周先生说的是哪方面。”医生试探开腔，“如果是催眠效用的话，没有太大影响，已经恢复的部分记忆不会消减，
但趁热打铁不断重复催眠，定是要比间隔许久后更容易进入深度催眠状态，至于催眠过程中还会不会出现痛苦……
即便没有间隔，只要沈小姐心里依然在抗拒，那便不可避免会生出痛苦的情绪。”
“也就是说，以后每次催眠她都会像今日这么煎熬？”医生的回答让周景修本就没有消散的烦躁越发浓烈。
“按照沈小姐的状况看，应该是这样。”打量着男人的脸色，医生抿了抿唇，转而安抚道。
“周先生也不必太过担心，记忆这个东西，就像闸口，一旦开出一条缝隙，围在里面的水，很容易倾泻而出，
若是周先生舍不得让沈小姐遭罪，不如先顺其自然，看看情况，或许沈小姐在自然状态下，也能自己慢慢都想起来呢。”
周景修接过话问：“她自己想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这个不好说，沈小姐头部并没有什么明显创伤，她失忆想来主要是自己在抗拒记起从前的事，
其实催眠治疗也不过是借用外力逼迫她面对不愿接受的事实罢了，如果能让她打开心结，或许什么治疗都不需要，她自然而然就能恢复记忆。”
周景修没说话，眉眼间化不开的浓稠，彰显着心中烦闷。
这回，再次大获全胜的某骗子，心情也不轻松。
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沈浣倒是没心没肺，吃饱喝足倒头就睡。
凝着小姑娘安静的睡颜，傅斯宴生出纠结。
他在想，是要顺其自然，她能不能恢复记忆看天意，还是……
干脆将恢复记忆这种可能直接扼杀在摇篮，让她就这么一直开开心心待在他身边。
对着她看了会儿，确定她完全睡熟，傅斯宴起身从卧室出去，走去阳台，点了根烟，拨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