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山目光扫过人群,落向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周景修。
面色凌乱,眼眶猩红。
他这个儿子,大概是在场所有人里,唯一还有真心的。
“咳咳~”
“爸/五叔/董事长,您怎么样?”
微弱的轻咳声唤回众人的思绪,杂乱的声音同时在病房中响起。
眼看周鸿山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距离最近的几人赶紧上前去扶。
“快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
周鸿山摘掉面上的氧气罩,摆摆手阻止那些瞎忙活的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你妈妈怎么样?”周鸿山视线越过眼前几人,看向原本也想过来扶他却没抢上的周景修。
“伤到了心肺,还在昏迷中。”
“嗯。”眸光深沉,周鸿山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应了声,旋即让管家叫来律师。
“我手中股权,他们兄弟二人一人一半,至于周家家主的位置,由长子继承。”
所谓的家主之位,不过是个空架子,谁手里的股权占比大,谁就有绝对的话语权。
听完周鸿山的遗嘱,作为看客的人,乐观的松了口气,悲观的在为未来担忧。
短期来说,两位少爷势均力敌,不论之前在谁手底下做事的人,都能得以保全。
可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在董事长闭眼后,兄弟俩会不会为了独大刀兵相向,谁也不能预料。
遗嘱立完,随着周鸿山吩咐,其余人陆续从病房中退出,最后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
房间陡然安静下来,心电测试仪的“滴滴”声格外清晰。
周鸿山掀开浑浊的眸,先向周景修看去,“是我亏欠你大哥他们母子,你别怪我。”
“嗯。”
见他点了点头,周鸿山这才扭过视线,落在周景珩身上,“我出生在一个手足相残的家族里,很多事身不由己,
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作为弥补,我将家主之位交给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用一个虚位作为给他们母子的赔偿,倒是盘算的好,周景珩眸底闪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