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开始,人们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了歌舞上,没人再去关注奚含灵这个失了势的相府嫡女,热络的与身边的人谈论着酒菜歌舞。
司聪许久没有参加过这种盛宴了,尤其是来了快十天了,天天吃草,要么就是甜点,像这些鸡鱼肘肉,山珍海味她好像有一辈子都没吃过了。
所以,她真的是在埋头苦吃,这就又给了旁人议论的机会了。
“这是几辈子没吃过肉?这般没出息,丢人现眼!”
“诶!你也别这么说,听说她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掌家权都叫侯爷给夺了去,是不是受苛待了都未可知,也挺可怜的。”
“可怜她作甚?以前仗着自己是相府的嫡女,眼高于顶,从来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在侯府更是嚣张跋扈,作威作福的,以前太夫人活着时都拿她没辙。呸!都是自找的,活该!”
“不愿看就别看,免得影响了心情,这有这样好的歌舞不看,你瞧她做什么?”
对面几个妙龄少女戚戚咕咕的低声议论,司聪虽听不真切她们说的是什么,总之那眼神中,都是不屑与嘲笑。
她满不在乎的自斟自饮,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有侍女来给司聪补酒,不小心碰翻了酒壶,一壶葡萄酒都洒在了司聪的衣裙上,她还没说什么呢,那侍女先惊叫了起来。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
司聪慌忙站了起来,抖落着残留在身上的酒液。她是不是有意的她不知道,她没带换洗的衣物倒是真的。
“夫人快去后头换换衣裳吧?”
司聪站着没动,换什么?她也得有啊?
有人嗤笑出声:“怕是她都没得带换洗的衣裳吧?你这婢女,真是没眼力见的,你打翻了谁的酒壶不好,偏打翻了她的,你看她像是有衣裳可换的吗?”
堂中一阵哄笑,有人道:“不如你去找来一身你的衣裳与她换下吧,这样湿漉漉的穿着也不像话。”
众人又是一阵笑,怡贵嫔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夫人的身量与本宫的差不多,领夫人去本宫的寝殿换一套本宫的衣裳吧。”
怡贵嫔此语一出,满堂皆惊,什么调侃的侮辱的,挤兑的,嘲笑的,瞬间鸦雀无声,都定定的看着被婢女领着走的司聪发呆。
“大家继续饮酒作乐,都是本宫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样的岔子,本宫去看看诚毅候夫人,你们先用着,本宫去去就来。”
怡贵嫔在婢女的服侍下也退了出去,堂上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热闹,无疑,司聪又是这热闹话题的主人公。
怡贵嫔进来的时候,司聪已经换上了一套怡贵嫔的常服,淡紫色的轻纱罗群,上身一件同色系的织金褙子,很是淡雅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