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缓缓站起,福了福道:“不敢!只是阁下约见妇人在此见面,便是不想以身份压制,阁下一心只为求财,何不听听妇人陈词。”
那人微微缓了些语气,问道:“你欲如何?”
司聪又是一礼,挺了挺脊梁,道:“妇人一介农妇,无背景无靠山,阁下拿走了妇人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妇人就是被强迫留下管理,可是必定心生怨怼,自然也不会好好经营,与您而言,收入仅限于此,可见没什么好处!”
那人冷哼,“你敢?”
司聪面不改色,“妇人自然是敢,非但敢,且敢搅黄了生意,阁下敢不敢打赌?”
那人气的“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屏风前,那怒气,隔着屏风都能感觉的到。
司聪微有些紧张,那气焰也阻在了屏风后面,那人终是忍住了冲动,止步于屏风前。
“我实在不知,你哪来的依仗与我对抗,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司聪深吸一口气道:“妇人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妇人的本事,阁下若杀了我,或是为难我的家人,妇人这本事,可就失传了。”
司聪又成功的挑起了那人的怒火,屏风明显的晃了一下,司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屏风又归于平静,那人第二次忍了下来。
“我可以不要这笔财富,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那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阁下与妇人无冤无仇,这种受累不讨好的事,阁下做来何用?岂不是给人做刀子使!”
那人一怔,沉默良久,司聪听见了脚步回转的声音,那人又坐了回去。
“你怎见的,我是给人做刀子使?”
司聪唇角微撇,“和记食肆虽是高朋满座,可是与城里的其他高档酒楼相比,那是不堪入目,不过是占了一个先机罢了,如果不是有人从中挑唆,我们这点子微薄收入,哪能入得了贵人的眼。”
那人不置可否,“你也不必自谦,和记食肆的账目,我一清二楚!”
司聪再次确定了内奸的存在,无所谓的耸耸肩。
“清楚不清楚的有什么要紧,端看和记食肆在谁的手里。”
那人一滞,“你还是执迷不悟?”
司聪道:“也不是妇人非要与阁下较真,实在是阁下开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买菜还有个讨价还价呢,阁下就是再强势,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
那人又是一记重哼,“看来,我是太给你留脸了!”
“那是阁下的修养所在,妇人感激不尽!”
司聪象征性的福了福,那人被噎的顿住。
司聪又道:“说来说去,无非是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好,妇人想说的是,细水长流,总好过杀鸡取卵!”
那人又是一滞,思忖片刻,道:“细水长流如何?杀鸡取卵又怎样?”
司聪微舒了一口气,神色淡然。
“阁下该是知晓,这和记食肆的大部分面食,都是出自妇人之手,今日,妇人可以明确的告诉阁下,妇人会做的面食远不止这些,在举国各郡城都开上分店都能支撑,阁下可信?”
屏风那边一时寂静无声,少顷,那人道:“那何又为杀鸡取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