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已挂上白绫,打远一看就是一片的素缟,若是在平时,门外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民众了,而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大街上静的像一座空城一般,驴子的蹄声在这空旷的长街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早有仆人在门前接待,司聪下了车,直接奔向灵堂。
金花挺着个孕肚,跪在灵堂前,身边是哭的死去活来的张家老太太。
司聪行了个大礼,金花还了礼,忙起身扶起司聪。
“阿母!”
金花未语泪先流,抱住司聪哭的伤心欲绝。
司聪也是泪眼涟涟,轻拍着金花的脊背,安慰道:“你有着身子,不能这样伤怀,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处理呢,你现在不能倒下,打起精神来,一会儿来了亲友,还都要你张罗呢!”
金花抹了抹眼泪,转身搀扶起神情恍惚的张家太太。
“阿姑,我阿母来了!”
张家太太眼神飘散,站立不稳,摇晃着身子抬头看向司聪,看了半天,才认出是谁来。
“你来了!这天都塌了,亲家太太,我可怎么活啊!”
张家太太掩面痛哭,司聪也跟着落泪,哭了一会儿安慰道:“亲家太太节哀,事已至此,你就是再难过也哭不回亲家来了,还是顾及身子,您还有两个儿子在牢里呢,的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啊!”
张家太太一听这话哭的更加伤心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旁人家都是带走一个,我们家两个儿子都被抓了去,隔壁院的也是带走了老主公,夫君当时也说带他走便是,可是那些官兵就是不允,硬生生带走了我两个儿子啊,亲家太太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司聪扶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劝说道:“带走几个都是一样,左右就是这些家产,逼死了也没用。”
张家太太擦着眼泪,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亲家太太家也遭逢变故了?”
司聪叹息一声,“义兄前些日子回来了,那些官兵回来的时候刚好他在,便被抓走了。”
张家太太讶然道:“亲家太太是说,叶家的回来了?”
司聪点了点头,“今儿正逢菊花生产,也是乱糟糟的,那些人是要带我走的,是义兄死命的拦着,才抓走了他,唉!可怜他那身子,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菊花生了,金花和张家太太皆是一怔,金花问道:“菊花生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女孩儿!也没受什么罪,几个时辰就生了,母女俩都挺好的。”
金花脸上闪现一丝笑容,瞬间又消失不见。
张家太太道:“恭喜亲家太太了,该是登门道喜的,可是家里突逢变故,实在晦气,就不给亲家添晦气了。”
“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咱们是实在的亲戚,您家里的事就是我家里的事,有什么需要的,您就说一声,我带着人过来帮忙。”
张家太太一脸的悲戚,道:“已是很感激了,全仗着亲家太太家那几个护院帮忙了,才搭起了这个灵棚的,再不能麻烦亲家太太了。”
“别说这见外的话,还有正经的事没办呢,得把你家大郎和二郎抓紧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