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涌而出的枪焰从侧面贯穿了安森的躯干,只是和之前相同,遭到伤害的部分化作了烟雾,并未受损。
冷笑的弗朗西斯科却并未停止,继续用比自己速度更慢的左轮攻击,每次的角度都刁钻到极致,目标却从来不离头部和心脏。
“砰——砰——砰——砰——!”
腋下,颅顶,腰椎,咽喉……不间断的攻击甚至让安森产生了“对方的子弹是不是无限的”这种电影桥段的错觉。
觉察到异常的他直接将“洞察”异能的范围从整个红手湾缩小到议会废墟周围,同时开启“读心”;转瞬间,浑身已经被铅弹撕扯得千疮百孔的安森·巴赫,再度露出了酷似劳伦斯导师的玩味笑容。
下一秒,安森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然后…是【伤口画布】。”
嗯?!
错愕从安森的眼角一闪而过,察觉到弗朗西斯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征兆,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眉心,紧接着……
“咔嗒。”
弹仓空转的声音响起,两人的脸色同时怔了下。
这…好机会!
安森猛地惊醒过来,如果抓住这个机会用【伤口画布】直接覆盖对方全身,这个难缠的裁决骑士就死定了!
没有迟疑和犹豫,习惯施法时打响指的右手已经亮起了光辉,在弗朗西斯科阴沉的脸上留下死亡的阴影,“啪!”的轻轻一掰。
“轰——!!!!”
金红色的光束贯穿了整个地下室,直接炸塌了正对面的土墙,残垣后露出了夯土的断层。
爆炸的瞬间,弗朗西斯科的身影已经再度闪现到安森身影,冷漠的脸颊强忍着一丝的错愕。
几乎同步转过身的安森从怀中掏出了迷雾烟斗,不紧不慢的吐出滚滚烟雾向周围覆盖。
“又是【烟娱家】…他在等什么?!”
再次被看穿了想法,面色如常的安森反而比之前冷静许多;对方一直在等自己解除【烟形人】和【亡灵迷雾】的时机,对于无法破解亵渎法师领域的他而言,那是唯一能对自己构成致命威胁的机会。
而对方特殊的血脉之力,目前的自己几乎没有任何能有效抓住他的手段…这种不对称的战斗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应该是竭力避免的,最起码也应该由擅长大范围伤害的芙莱娅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安森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同时从身后拔出审判官左轮对准弗朗西斯科,疯狂六连。
“砰——砰——砰——砰——砰——砰!!!!”
拓印了【聚焰】的铅弹地下室内炸开金红色的火光…对能够加速移动的弗朗西斯科而言,是不存在“卡位”这个概念的,但却可以被限制活动空间,让他无法轻易从地下室内离开。
外面剩余的两名裁决骑士已经带着受伤的菲尼尔离开,眼下仍然在“牵制”安森的只有弗朗西斯科一人。
依然在盘算着的安森目光瞥向地下室外,几乎是同时,他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了话语声,只是和之前相比不再是清晰完整的短句,而是杂乱无章的噪音。
他已经觉察到自己被读心了,正试图把想法掩藏在更深层次的意识当中…一无所获的安森,微微勾起了嘴角。
这一秒,刚刚还在疯狂攻击的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左轮,紧靠着背后的墙壁望向对面。
觉察到异常的弗朗西斯科也停止了动作,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和安森对峙着,依然干净清爽的头发和没有半点起伏迹象的胸口,似乎说明刚刚的战斗对他并无太多消耗。
短暂的对峙中,二人四目对视,仿佛都在试图从彼此身上细微的异常中期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安森突然做了一个让裁决骑士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动作。
“啪!”
随手将左轮枪仍在地上,微笑的安森缓缓将双手…举过了头顶。
“你、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投降啊。”望着直接愣住的弗朗西斯科,安森嘴角上扬:“怎么,裁决骑士团的骑士长大人,没有遇见过投降的旧神派分子吗?”
“……你这样的,是第一次。”
眉头紧蹙的弗朗西斯科冷冷道,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他是在试探我?
不,罪大恶极的亵渎法师没有试探一名裁决骑士的必要,对方并非伊瑟尔精灵那种容易被情绪绑架的类型,从掌握的信息判断反而是极端理智之人…烟雾,还有掩蔽气息都是为了躲藏被侦查的可能,那他到底…嗯?!
神情如常的弗朗西斯科,脸颊微微颤抖——头顶突然多出了大片的阴影。
这是…慈悲之心?!
错愕的他用眼角余光瞥向对面的身影,那脸上玩味的笑意忽然变浓。
下一秒,寂静的空气中突然爆发出极强的魔法气息;哪怕经验再怎么丰富,被之前安森不断“示弱”的弗朗西斯科还是感到眼前一黑,颤栗的身体突然有种跪倒趴伏的冲动。
这就是绝对的威压,是高等生命对低等的威压!
他…他是要……浑身僵硬的弗朗西斯科瞳孔猛地骤缩,还未来得及摆脱压迫感,就感觉周围的东西好像变轻了……
不!不是变轻了,是引力…地面的引力正在…在颠倒!
“没错,是第一次啊…所以你真不应该等我的。”安森玩味一笑:
“我在等一击绝杀的机会,你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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