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里碰巧正好有一份他家族的族谱,可以用事实证明上校他至少拥有三十二分之一的王室血统,并且与至少克洛维城十二家百年以上豪门有过姻亲……”
“不、不不不是这个!”北港市长赶紧打断道:“我对法比安上校的家世没有任何不满,真的,哪怕他只是个平民——啊,当然他并不是平民——但即便是,我也并不在意这一点。”
“那…想来应该就是身份了?”小书记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此我深有体会,像馥劳拉小姐这样的豪门之女屈尊与一位上校缔结姻亲,确实是委屈了一些;但法比安上校今年才刚满三十岁,还正值壮年,在他未来可预期的二十年军旅生涯中,必定能继续……”
“也不是这个!”北港市长再次抢断道:
“这一点我其实也很满意,那么年轻的上校,整个王国数着指头也能算过来,何况法比安上校还是凭自己的能力上位而非家世——这就更难得了!”
“不是家世,不是身份,我明白了……”小书记官恍然大悟,微微皱起了眉头:
“确实啊,财产永远是婚姻中最为重要的话题,很多理智的人——当然包括我,还有我们的总司令大人——都认为这个问题与感情至少是同等重要,追求美好的生活理所当然,若要让馥劳拉小姐能够不改变生活习惯,甚至只是维持她认知中的‘清贫’,没有足够的财富恐怕是不行的。”
“但我可以十分荣幸的告诉您,完全不用为这件小事儿担心;法比安上校的财富…让我该怎么简单直白的告诉您呢……”
“这么说吧,他在离开白鲸港之前,名下的财产至少相当于十分之一座金矿,一座钢铁厂,一座三千亩耕地的庄园,外加……”
“等等等等!”
北港市长手忙脚乱的拦下还准备继续滔滔不绝的小书记官,一脸恳求的看向安森:“您误会了,之所以我要拒绝不是因为法比安上校,而是馥劳拉!”
“馥劳拉小姐,您担心她会受委屈?”小书记官还是不肯放弃。
“不是!”
“您担心她无法接受军旅生活?”
“也不是!”
“哦,那究竟是什么?”
“我担心她会给你们添乱!”
“……”
小书记官一声不吭的回头,和安森四目对视。
“千真万确,这绝对不是我在夸张什么。”北港市长语重心长:“你们不了解我这个女儿,别看她表面上乖巧可人,似乎是一位合格的淑女,但那只是用来应付别人的表象!”
“恰恰相反,她从很久之前就不知道因为什么沉浸在里,总是把自己当成某种张狂到热衷表演的犯罪分子,无时无刻不在进行她所谓精心编织的‘犯罪计划’!”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还总觉得自己隐瞒的非常好,周围人根本无从察觉。”北港市长的表情愈发惶恐:“您绝对想象不到,为了处理她惹出来的那些麻烦,让我们一家人费了多大的力气!”
“经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让北港的诸多豪门接受了她的存在,也愿意配合我们假装视而不见,但后果就是她更以为自己其实挺成功的,于是继续变本加厉,我…唉!”
北港市长重重的叹了口气:“让她嫁给法比安上校,我当然十分的乐意;但诸位的目的地是克洛维城,那里的大家族和达官贵人可不会迁就她这样一个外来的女孩儿;万一自以为是的给你们添了大麻烦,那就是塞西尔家族的责任了!”
“为了避免最可怕的后果,虽然我也知道这么做能够让我们彼此双方更添一份信任,但还请允许在下婉言拒绝——我那荒唐的女儿,实在不适合到北港以外的任何地方生存!”
安森:“……”
这个理由倒是多少让两人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准备;尤其是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故意找借口或者撒谎——况且要真是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
就在三个人都不知该该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的时候,博格纳子爵非常恰巧的走了进来,一同来的还有原本去安抚士兵们的卡尔·贝恩。
两人都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但凝重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安森站起身,迟疑片刻后便开口道:“出事了?”
博格纳子爵嘴角抽动了下,但还是默默将目光望向了参谋长;后者微微颔首,带着有些复杂的目光望向安森:“半小时以前,克洛维城的使者已经抵达了北港。”
这么快…安森忍不住挑了下眉头。
虽然因为各种原因,风暴军团比克洛维圣战军出发的日子晚了将近半个多月,但也仅仅只是半个月而已;从抵达克洛维城,向枢密院和王室说明情况,再到枢密院与王室达成共识派遣使者宣布对风暴军团的处理意见……
这么长的流程,就算整个国家的统治者们超常发挥,达成统一意见,没有两三个月是绝对办不到的。
那么答桉也就明确了,对自己的处置意见,在路德维希·弗朗茨回到克洛维城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心中默道的安森看了看两人:“……怎么说?”
“陆军准将安森·巴赫,及风暴军团全体官兵,在殖民地叛乱期间未能坚守岗位,并于完全未向王国通禀且得到许可的前提下擅自插手他国内政,又在圣战期间自行其是,已经严重构成了违反军纪,背叛忠诚誓言的全部罪名!”卡尔一字一句道:
“按王国律法,立刻随陆军部审查官员前往克洛维城最高法院报道,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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