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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冬临明显清瘦了些，下颌线更加分明。
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军装风纪扣一丝不苟地扣着，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深沉的疲惫。
他刚从省城回来，回家放下东西，就立刻过来找她了。
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目光在空中交汇。
没有预想中的急切询问，也没有崩溃的哭诉。
姜九梨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泛着浅浅笑意和心疼。
她什么也没问。
关于省城，关于调查，关于他父亲，关于未来......
所有沉重的问题，在看到他安然站在这里的这一刻，似乎都暂时变得不重要了。
她只是快步走了过去，在周围下班同事的注视下，伸出双臂，用力地拥抱住了他。
将脸埋在他带着风尘和淡淡烟草味的军装胸前，感受着他胸膛下坚实有力的心跳。
姜九梨一直悬着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霍冬临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身体微微一僵。
随即，疲惫的眼底涌上了难以言喻的动容和暖意。
他抬起手臂回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
千言万语，尽在这个无声的拥抱之中。
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这个姑娘，都会坚定不移地陪在他身边。
而这，足以给他面对一切风雨的勇气。
他贪恋她带来的温暖和安定。
可越是贪恋，理智就越是残酷地提醒他。
前路叵测，深渊可能就在眼前。
他不能，也不该拖着她一起往下坠。
霍冬临的内心倍感煎熬，他多么想和喜欢的姑娘携手一手啊！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距离幸福的很近很近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难题？
送姜九梨回小院的路上，夜色深沉，只有清冷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霍冬临的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煎熬。
他知道，直接提出分手，以姜九梨的性格断然不会接受，甚至可能激起她更强烈的反弹。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或许能让她“知难而退”的理由。
他沉默着，直到快到小院门口，才仿佛不经意般，开口喊了一声，“小九。”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被路灯柔光笼罩的侧脸，“我这次去省城......虽然没能见到我爸，但也托人打听了一些情况。”
姜九梨的心微微一紧，抬起头，专注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霍冬临避开她清澈目光，望向远处漆黑的夜色，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牵扯到了一些以前的老问题，现在上面查得很严。可能......不太乐观。”
他斟酌着用词，既想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不想说得太直白吓到她。
“不太乐观”这四个字，在此刻的语境下，已经足够沉重。
他说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等待着她的反应。
惊慌？恐惧？或者至少是犹豫？
然而，姜九梨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他预想中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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