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好!”夏叔喜道,一直抓着陈青的手不放,“你这些天去干嘛了?”
这个……
怎么说呢。
少年时,总喜欢装点病痛,看大人为自己担心,总有种奇特的满足。
但陈青自小与陈蛮相依为命,虽然是社会的边角料,但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
能撑就撑,能扛就扛,万事往肚里咽,默默站在那里撑。
这些天,每天都算在鬼门关前蹦迪。
但又怎会与夏叔说这些?
当下只是笑笑:“很枯燥的,遇到了一个高人,教了几手厉害功夫,一直闭关。您呢?”
“我?我哪有什么事哦,这丫头贴心,瞎子我如今活得像是一个地主老爷,哦,对了,奎官那老哥经常来找我,下下棋吹吹牛,日子可自在了!”
陈青心中欣慰。
真是那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如今摊子铺大了,陈青的时间真个儿是数着秒用。
但在夏叔这里,唠唠叨叨,婆婆妈妈,两人就着小酒,从天说到地,说女人,说小说,说些小时的鸡毛蒜皮。
陈青身上的铁血峥嵘,变得温柔细腻。
这一刻的陈青,既像不懂人间烟火的小毛孩,又像一个满经柴米油盐的老掌柜。
就连天边的阳光,也变得粘稠,平缓。
再起身时,太阳已经行至了光复县的边缘。
县城里,已是一边夜幕。
“陈青啊,你现在是干大事的,别耽搁了,去吧!”
“夏叔,您早点休息。”
陈青告辞离去,迎着微风。
心情难得的平和。
许多时候,人都不知道普通的一幕,可能一生再难得。
父母的一句唠叨,一个温暖的日头,或者曾经健康的周末……
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藏了人间多少遗憾呢?
深深吸了口气,又敲响了喜之郎的家。
“哪位?”
刘喜开了门,顿时呆住了,“我我我草!陈青!”
“哈哈!喜哥!”
刘喜大喜!
父母最挂在心头的,永远是那不成器的孩子。
刘喜作为班主任,最放不下的,也是人品一般,成绩一般,没了父母的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