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我动了手脚!!”
“他们,他们拿走了我的记忆!!我的老婆我的孩子!!”
“啊!!”
“啊!!”
夏叔猛地抽搐了两下,直直倒了下来。
陈青一把托住,将他抱到了床上。
陈青的眉头已经皱起。
夏叔与陈青时常聊天,但提到老婆孩子,夏叔从未细细讲过,只知都死在了高速公路上。
以前陈青觉得是夏叔不想说起伤心事,也不会多问,但如今想来,这一切并没那么简单!
一个意念,将奎官召唤了过来。
还在西明市时,奎官为了方便控制虫群,也住在了安全屋,他与夏叔很聊得来。
后来搬入了光复县,奎官也常来找夏叔,两人关系莫逆。
“奎官,夏叔与你聊起过他的老婆孩子没?”
“聊过的,夏老弟的夫人与儿子都死在了高……高速马路上。”
“夏叔说过更具体的容貌、或者名字没?哪怕只是姓。”
“这个……”奎官稍稍回想,眉头也慢慢皱起:“似乎没有!”
难道是所谓的创伤综合症,为了不让人过度悲伤,将这段记忆给剔除了?
这事儿必须弄清楚!
神医娘娘点燃了安神香,等夏叔缓缓醒来,情绪已没那么激动。
陈青看着他:“夏叔,我们不勉强,实在想不到先放一边,您还记得眼睛是怎么失明的么?”
“眼睛……那时情况太紧急,我只记得本来想抱着他们跑的,但是,但我老婆太沉,很快就抱不动,我只能扔下。但是……我那时候太弱了!我连儿子也抱不动,鬼潮就在后方,我……我只能扔了儿子的尸体……”
夏叔说着,已是满脸泪水。
陈青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他总说那一句“老婆孩子扔在了那里,人生也扔在了那里”。
扔,这一字,该有多痛。
“后来的路很难走,我以泪洗面,只是两天,眼泪就已经流干,之后就是血泪……”
“我好几次想死,嚎得嗓子都哑了,嗓子都飙血了,但就是没勇气去死。”
“再后来,就到了西明市,眼睛本来就哭出了毛病,不久后就瞎了。”
路线很清晰。
陈青想到什么,问:“您一路都是顺着高速公路来的么?”
“对,顺着西昭、昭长、长明过来的。”
“哦,那边风景很好,那一路上应该路过很多服务站、景区,应该很美吧?”
“美?”
夏叔一怔:“应该……挺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