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
那醉汉猛然间惊醒,侧头向上望去,只见一黑袍青年正低头望着他,正是墨初,眼神中充斥着笑意,这一表情落在那醉汉眼中,却是有些渗人,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十分难受。
“你很不一般!”墨初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
“没有什么不一般的,我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哪里来的不一般,若是说真的不一般的话,我其实挺能打的。”那醉汉想了想说道。
“哦,有多能打呢?”墨初笑着问道。
“我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醉汉戛然而止。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墨初问道。
“为了赚点酒钱,你没看到那些宝药吗?若是只取其中一株,就可以换很多美酒,若是全部取来,我未来百年的酒钱都有了!”那醉汉缓缓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咕喝起酒来,几缕清酒沿着嘴角留下,落得满衣襟都是。
“啊.....好酒”那醉汉用手擦了擦嘴边的酒,然后舔了舔手。
墨初看到一阵哑然,刚才喝酒的时候那么浪费,现在又计较嘴边的酒,真是一个“豪爽真醉鬼,饮得掌中酒。”这般爱喝,又是如此浪费,结果又如此计较。
墨初摇了摇头问道“你说你浪费了那么多,现在又舔掌中酒,你这是何必呢?”
那醉鬼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墨初而后说道“你懂什么,这得与不得岂是我能决定的,淌到地面上的酒不得乃是‘命中无’掌心的酒那是‘命中有’我岂有不取之理由,淌到地面上的酒,滋养了万物,让我能得到更多的酒,你说我是得还是失?”
墨初被那醉汉问的一阵哑然,说不出话来,眉头缓缓皱起,思考着那醉汉所说的话,心中出现了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醉汉见墨初一时说不出话来又说道“你只观吾费了酒,却没观到我所得几何,你又怎敢妄自论断吾之得与失呢?”
“换个角度,汝非吾,又怎知吾之所思,又怎断吾之所行。”
那醉汉接连发问,墨初更加语塞,有些尴尬,面色有些不自然。
“你看,墨初吃瘪了,嘿嘿!”白殇笑着说道,正看着墨初这边,看到墨初的表情,心中只觉很爽快,像是出了一口子气。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孙怡问道。
“这可说不定,万一打起来,咱们又有好戏看了不是。”
墨初语塞,思索许久又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浪费的酒一定会滋养万物呢?”
接着墨初手中出现一团火光,飞到了地面上,将那落在地面上的清酒烤了个精光,泥土开裂。
“你这是耍赖,可也无妨。”
那醉汉缓缓坐在地面上,接这伸开手掌,轻轻一抓,一团水一般的东西在掌中缓缓凝聚,而后传出酒香。
“这就是你刚在所烤的泥土中的酒,现在不是又回来了?”那醉汉猛然翻手,酒又落在了泥土之中,重新与其融为一体。
“这....”墨初有些震惊。
接着那醉汉又望向墨初“汝所见,非汝所见,莫要用眼观世界。”
墨初听到这醉汉这般说,随后问道“若不用眼,那该如何?”
“以眼观是虚,以心观是实,虚虚实实,自然交杂错横,你观湖如何!”醉汉看向墨初。
“无风无雨,风平浪静,有风有雨,波涛汹涌。”墨初想都没想说道。
“错,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目光短浅!”醉汉喝了一口酒说道。
“为何?”
“你观那江河湖海,也仅仅是看表面而已,可你又何曾观过其表面只下,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是波涛汹涌,看似波涛汹涌,其下实则止如死水,这般说,你可懂!”那醉汉问道。
墨初没有说话想了许久后,连忙拱手,缓缓开口道“受教”
“你没有走那条路,莫要妄自评判,你非他,安知其苦与乐,就那这酒来说,看似无颜无色,实则辣人脾肺,表面永远只是表面啊!”
“可当今大多数人不还是以貌取人吗?再说,我们看一个人首先看到的便是其面目,我又如何知道其内心呢?”墨初问道。
“汝心若明,自然能辩万物,汝心若浊,自然难辩得!”
“人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知蒙蔽我们的正是我们的眼睛,真是大智若愚啊!”
醉汉拿出酒葫芦放在嘴边,却发现酒葫芦酒里面早已是一滴不剩了。
“给”墨初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坛子酒,而后递给了那醉汉。
那醉汉抬起酒坛子咕咕喝了起来。
“此酒甚烈”那醉汉面色变得更红了。
那醉汉将酒坛子放在了地上接着又开口说道“看你人不错,我再与你说道说道!”
“你可知我为何喝酒吗?”
“不知”
“我喝的是酒,品的却是那百味人生,世人皆言吾为醉,我却笑他难自醒,我虽酒醉,心中却是无比清明,你们虽脑中清明,但心中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