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笑了笑。
“怎么可能不老?但是额娘看到你过得好,便没有遗憾了。”
钮祜禄说完,略看了弘历一眼。
“皇额娘还记得,和你初见的样子。”
弘历微微一笑。
“是啊,当时儿子还是个无人问津的野孩子。”
“直到皇额娘出现,儿子这才有了娘。”
弘历的话说得很漂亮,钮祜禄氏有几分感动。
看来皇上还记得。
钮祜禄氏又咳了几声,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皇帝还记得啊。”
“不过现在好了,皇上什么都有了。”
钮祜禄说到这里,鼻头发酸。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入戏了。
“是啊,这一切都多亏皇额娘。”
接着,弘历说了许多感谢钮祜禄的话。
钮祜禄听了感叹不已。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真的湿润起来,眼泪也慢慢往下流。
“所以,皇额娘要安心养病呐。”
弘历盯着床上的人说道。
钮祜禄也看着他,看来皇帝也还是念着母子亲情的。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皇帝也该开口,请她回宫颐养天年了吧。
“皇额娘病中切忌忧思多虑。”
弘历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单膝跪在床边。
钮祜禄屏住呼吸,仔细看着弘历的动作,看来,他是要跪求自己回宫了。
“况且……”
弘历说了两个字,突然顿了顿。
钮祜禄悬着的一颗心,被他拉到了嗓子眼儿。
“况且您的妆花了。”
这古代的妆又不防水,她这一哭。
便成了“两行白泪上青天”。
钮祜禄本来还略带感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后慢慢消失。
还好粉涂得够厚,看不见她的脸红。
钮祜禄不可置信地盯着弘历。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所以,您千万要收起您的眼泪,不然得不偿失。”
“儿子还有事,您好好养病,后日家宴,儿子还希望能看到您。”
弘历皮笑肉不笑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是渣龙,这件事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钮祜禄氏对于渣龙来说,到底还是有养育之恩的。
但弘历又不是野孩子。
他怎么会被她的演技打动?
这一次之后,钮祜禄便彻底打消了唤起母子亲情的念头。
皇帝心肠竟然如此坚硬,是她没有想到的。
话分两头,这一厢太后铩羽而归,另一边关于令妃和皇上的流言,正在悄然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