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对上对方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相信他的白袍军……
“保护统领……”
一个被保泰战马撞倒的白袍军发出最后一声怒吼,竭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武器掷向对方;
旋转着的兵器将保泰军砸下马来,随即又被双方厮杀的乱军活活踏死。
“杀……杀……”
所有的白袍军动了起来,原本的弓箭手都扔掉手里的弓箭,握紧手里的长枪向前冲锋……
“呱……呱……”
原本低空盘旋的那些老鸹,被下面冲天的战意吓得发出刺耳而又嘶哑的叫声,快速拍打翅膀向远处逃去。
此时的史进已经带人杀透了向上冲锋的保泰军。
他披散的头发上沾满了不少碎肉,身后的白色披风更是星星点点的血污;
手里坑坑洼洼的枣木棍上带着血迹斑斑的脑髓……
他如同凶神一般,再次一勒马缰,从保泰军后面又杀了上来……
紧紧跟随他的白袍骑兵,同样是一身血污,个个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在保泰军中横冲直撞。
前方盾牌手和步军已经全部涌了上来;
保泰军前进的攻势已经完全被挡了下来;
这些悍不畏死的步军,面对骑兵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们即便是死,也会再次带走一条对方的性命。
随着厮杀的时间越来越长,保泰军的阵营开始混乱起来;
满山遍野的白袍军快速挥舞手里的兵器,和对方短兵相接,开始了激烈的白刃格斗。
停止冲锋的保泰军,骑在马上就是活靶子。
他们被白袍军死死困住,虽居高临下的能攻击对方,可终究不如步军灵活。
不断的惨叫着被对方从马上斩落下来……
就连白袍军的弓箭手,厮杀能力也非常强悍。
他们每次挥舞兵器,都能带走一个保泰军的性命,或者将一匹战马砍倒在地。
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人数颇少的白袍军倾泻。
机动灵活的白袍军,开始顺着鏊子山向下面跑去,他们要把后路包抄起来,全部留下这支保泰军……
“死吧!死吧!
我们保泰军即便全军覆没,也要斩杀你这狗贼……”
朵儿赤再次挥动兵器斩杀了两个白袍军,带着凶焰滔天的气势杀向陈庆之;
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
他麾下的保泰军,即便是对上北面的辽国人,也不会如此狼狈啊!
没想到今日被这些懦弱的宋人给重创了。
“呵……”
眼看朵儿赤就要冲到眼前,陈庆之突然轻笑一声,猛的抬起的右手。
他手里握着一把弓弩;
弓弩的弦上装着三支弩箭。
“唰……”
陈庆之猛的一扣扳机,三支弩箭又快又急的射向朵儿赤。
弩箭的速度比弓箭不知快了多少倍?
朵儿赤眼睛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拼尽全力挥动手里的鬼头刀。
他刚刚险之又险的将三支弩箭挡下;
陈庆之的手指又微微一动,又是三支弩箭射了出来。
朵儿赤再也躲不过,眼睁睁的看着纤细的弩箭没入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