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脸上依旧带着轻笑,再次扣动扳机;依旧是三支弩箭狠狠射了过去。
他手里的弩弓是能连续发射的诸葛弩。
又经过凌振的改造,专门攻其不意。
由于制造这种弓弩太过繁琐,整个西北军也只有这么一把,就在陈庆之手里……
“嘡啷……”
朵儿赤手里的鬼头刀落在地上,嘴角溢血的他,一脸怨恨指着陈庆之;
“狗……狗贼卑鄙……”
长长吐出一口气的陈庆之再次大吼一声:
“贼将已死,速速斩杀这些西夏狗贼……”
他的声音虽不大,不过还是有不少正厮杀的人听到。
随着朵儿赤的战死;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迎面压向所剩不多的保泰军。
这些惊慌失措的保泰军慌忙掉头向山下逃去。
原本刺眼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云后?
双目血红的白袍军,开始了对仓惶逃命的保泰军单方面的屠杀;
漫山遍野的惨叫声令人胆寒……
不一刻的功夫,数万保泰军和战马的尸体堆满了整个鏊子山。
汩汩流淌的鲜血,形成了一道道血河,顺着鏊子山向下缓缓流动……
陈庆之仰头看看天色,双方的厮杀竟然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再转头看看身旁的兄弟们,此时白袍军已经变成了赤血军。
他们都喘着粗气,双目赤红,依旧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兵器;
看样子还没有从惨烈的厮杀中走出来。
面前不远处是死不瞑目的朵儿赤,还有死状各式各样的保泰军。
战场中只有风声依旧还在呼啸,仿佛在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战斗。
这就是残酷的战场,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战场……
长长吐出一口气的陈庆之高声下令道:
“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个时辰之后打扫战场……”
足足四万保泰军,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丢下了近三万尸首,只有一万左右的残兵败将逃了出去。
这一战白袍军虽占据的天时地利,也折损了一两千人。
和对方起来,是一比十几的折损率。
此战大捷……
西夏再次损失一处军司,对于地广人稀的西夏来说,乃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不一会的功夫,浓郁的马肉香传遍了整个鏊子山。
厮杀一场的白袍军大口撕咬着煮熟的马肉,快速的补充刚刚大战消耗的体力。
这些能征善战的白袍军同样食量惊人,几十个人就能分食一匹战马。
那些被杀,或者受伤的战马都成了他们的口粮。
吃饱喝足的陈庆之又仰头看了看半空中越来越多的老鸹;
这些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老鸹不住的盘旋,发出一声声急切的叫声。
他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再次命人仔细打扫一番战场,但凡能用的东西,通知城内的守军全部拉走;
然后将白袍军的兄弟们好生安葬;
至于这些西夏军的尸首,那就曝尸荒野,听天由命吧!
陈庆之的这个决定,使得原本的鏊子山,变成了后来闻之色变的白骨山……